坠花
温令洵跟在贺延川身侧,宴会的灯光落在她肩颈处,像轻描的薄金,两人一同向会场内走去,周围有几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温令洵微微颔首,也举杯礼貌的敬酒。
宴会正式开始后,工作人员陆续引导宾客落座,待会场彻底安静下来后,伴随着掌声响起,黎彦松缓步登上舞台开始致词,内容全是对未来城市规划的展望和建设蓝图。
温令洵听得无趣,垂眸整理了下裙摆,却骤然感受到一股冰冷得近乎锋利的视线,像是隔着漫漫人群,直直落在她身上。
温令洵背脊一僵,可抬头望去又什么也没发现,她只得收回视线,轻轻呼了口气,将心底那点奇怪的悸动压下。
黎董事长下台后没一会儿,一位灰鬓的老总忽然热情地举着杯走来,“贺少,关于上次的项目,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贺延川眉尖一挑,显然愣了下,“现在?”
老总笑得客气,“不会耽误太久”
贺延川沉吟了下,转头看向温令洵,“有事给我发讯息”
她点了点头。
贺延川离开后,温令洵独自坐了一会儿,台上的致词依旧冗长,她便悄悄起身,绕到会场角落去取点心。
桌上热巧塔与布朗尼都排得精致,温令洵挑了一个柠檬小塔,拿起叉子时,脑中隐隐浮起某段旧事。
四年前,她和沉放第一次在类似的场合同行,那时的她衣着素静,站在沉放身边时,别人看到她,只随口问了句:“沉总的助理?也不知道穿的得体点”
当时的沉放没注意到旁人的话,温令洵却记得当时自己心脏轻轻沉了一下,就好像他是灼亮的天光,而她不过是一朵被光穿透就会散掉的薄云,无法和他比肩,甚至会...遮掩他的光芒。
温令洵轻轻叹了口气,垂眸吃了一口柠檬塔,酸味在舌尖绽开,像细细划过心口的锋刃,把那处久未触碰的酸楚轻轻逼了出来。
她正想再吃一口,腕骨忽然被一股冰冷的力道死死箍住,温令洵心中一震,她下意识挣扎,抬起头却对上了沉放的视线,男人指节陷在她细窄的手腕上,眼底的情绪浓得像是要将她吞没。
温令洵怔了半秒,“……沉放?”
可沉放根本没有回应,她还没来得及追问,整个人便被他带离人群,温令洵被他牵得踉跄了两步,细高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响声。
“你先等等....”
温令洵话还没说完,背脊骤然紧贴上门板,VIP休息室的门在他们身后重重阖上,隔断了外面的光与喧闹,一声清脆的“喀哒”在近在咫尺的空间里响起,是门锁落下的声音。
男人垂眸看她,唇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可越是这样,越像某种暴风将至的前兆。
温令洵吞了吞口水,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沉放,你...锁门干什么?”
沉放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直到温令洵退无可退,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才停下。
“温令洵,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嗯?”
温令洵张了张唇,想要解释什么,却是给了沉放趁虚而入的机会,男人狭长的眼尾一瞇,修长的指节迳自扣住她的下颚,下一瞬,滚烫的唇带着微涩的酒气和冷松香带着几乎失控的急切碾压而来。
沉放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是有些粗暴,温令洵闷哼一声,抬手想推他,手都还没碰到就被沉放给摁到了墙上。
似要惩罚她的抗拒似的,沉放舌尖侵略得愈发强势,不由分说的撬开温令洵的齿关,轻而易举地探入那湿热温软的地儿,搅动得两人唇齿间充斥黏腻的水声,温令洵被吻得换不过气,发出一声带着呜咽的喘息。
沉放动作一顿,放开了对她唇舌的禁锢,在短暂的休息时间内,温令洵半个身子都软在他胸前,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沉放...你是不是疯了....”
眼前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不以为意地笑了声,再次俯身的那一瞬间,温令洵一恼,下意识便朝他下唇咬了下去,这一下没收着力,铁锈味在两人唇间一瞬间散开,沉放的唇被咬开一道细口子,血珠在唇角慢慢渗出。
沉放嗤笑一声,食指抹过自己被咬破的唇,上头血痕红得刺眼,他没有立刻后退,反而就这么在极近的距离看着她,像极了实力悬殊的猎手在抓到猎物后,不急着一招致命,反而恶趣味地将其放在掌心赏玩。
温令洵被他看得一抖,却还是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沉放,你有病吧?这里是外面...”
说完她立刻转身就想开门,可才走不到半步,手腕就被人狠狠扣住,温令洵整个人被扯回他胸前,沉放的手掌沿着她的纤细腰往上线摩挲,指尖触到她胸前的柔软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沉放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墨色的眸子隐隐燃着火,“温令洵,你没穿内衣?”
温令洵整个人像被电到了似的僵住,她又羞又气,耳尖瞬间烧红,“穿礼服当然不穿内衣...我贴了胸贴的,你放开...”
沉放对她的控诉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神都没波动半寸,只抬起一只手,毫不费力地将温令洵两只柔软的手腕一起牵制往后腰别,让她整个上半身无助地挺起。
男人指尖慢条斯理地在她幼嫩的肩颈肌肤处流连,又色气十足的沿着雪乳间的曲线往下剥,礼裙织线在光里散开,像一瓣瓣脱离枝头的花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