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以，他开始着手准备【特殊天才条款】的申请事宜。
所谓的劳工证，其实并不是英足总在控制，而是英国内政部。
所有非欧盟国家的人到英国就业，都需要申请劳工证。
各行各业也都有不同的行业限制。
这也是各国保护本国就业的一种方式。
但也有特殊。
例如，英国内政部针对劳工证一直都有所谓的精英政策。
顾名思义，这是专门针对全球精英人才所开辟的特殊通道。
1999年，英国曾经因为外援过多，严重压缩本土球员的生存空间，而展开过一次大讨论。
很多球迷所熟悉的，切尔西以11名全外援出场，就是导火索。
随后，英国就进一步收紧了足球劳工证的签发。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英超大球队都在呼吁，要把精英政策引进到足球领域。
2002年，这项政策终于落地。
每一家职业俱乐部每年都能为一名球员申请精英政策。
也就是所谓的【特殊天才条款】。
当然，从明面上来看，申请也不一定要批准，还要走流程，开听证会。
但谁都知道，这基本就是个走过场。
正式开始启用的时间，就是2003年1月1日。
至于说，很多球迷所传闻的，曼联错失了卡卡后，才推动了【特殊天才条款】的问世，这属于阴差阳错的误解。
都是2003年。
曼联之所以错失卡卡，劳工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曼联并不十分看重卡卡。
要知道，过去这么多年，极少有巴西球员在英超取得成功。
曼联又怎么会为卡卡浪费过多时间和精力，去申请【特殊天才条款】？
但杨诚决定为莫德里奇出手。
这就需要提前做很多的准备工作。
……
叩叩叩。
当杨诚埋头工作的时候，敞开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林叔。”
杨诚抬起头，看了一眼林中秋后，继续埋头做事。
他的事情真的很多。
“有事？”
只是瞥了一眼，但杨诚也留意到，林中秋满脸的愁容。
林中秋来到了杨诚的对面，注视着面前这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老板。
有些费解，又颇为欣慰，但又感到很苦恼……
“阿诚，虽然我觉得，你应该心里有数，但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你说。”杨诚头都没抬。
“那200万英镑到现在，已经花了不少，如果真如你所说，再签下汤姆·赫德尔斯通或莱昂·安德烈亚森，那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钱，钱，还是钱。
作为财务，这是林中秋最头疼的。
“我知道，这些我都算过了，应该够付首期。”
不管是赫德尔斯通，还是安德烈亚森，杨诚都要采取分期付款。
虽说只有一百来万英镑，但肯定得分期。
而且越长越好。
“那接下来的薪水怎么办？”林中秋苦恼地问。
对于贝斯沃特中国人这种第三级别联赛的球队，很多时候转会费没什么的。
真正的开支大头是薪水。
可杨诚呢？
200万英镑一到手，转会市场上连连出手。
引进来的球员基本都没什么名气。
英格兰u17国青队的赫德尔斯通算是最大牌的，可身价也是最高的。
人家还未必肯来。
“阿诚，咱们的球票收入并不多。”林中秋提醒道。
这也跟贝斯沃特中国人的过去有很大的关系。
在被杨建国收购，改名为贝斯沃特中国人之前，这支球队只是伦敦唐人街附近，一家没多少名气的业余球队，本身就没多少球迷。
虽说经过了几年的经营，球队连续升级，到了英乙联赛，但没有社区的本土球迷做根基，贝斯沃特中国人的球迷很少。
不说别的，现在这座建了不到三分之一就紧急启用的球场，原本设计容量也才1万人。
现在，哪怕算上临时座位，最多也只能容纳5000人。
过去两个赛季，贝斯沃特中国人每场比赛的平均入场球迷还不到2千人。
不说跟阿森纳、切尔西这种豪门去比，就说同在英乙联赛的女王公园巡游者，他们每一场比赛的入场球迷人数都超过1万人。
这里面的差别都是钱。
越是低级别联赛，就越依赖于比赛日收入，就越需要本土球迷做支撑。
过去几年，贝斯沃特中国人为什么越来越难以维系？
说到底，就是因为没收入。
没收入，俱乐部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只能不停地往里面投钱。
按照杨建国和林中秋原来的想法，升入英甲和英超就好了。
联赛级别越高，就越吸引球迷入场。
可成绩始终卡在英乙，这才导致俱乐部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现在，林中秋很担心杨诚也重蹈之前的覆辙。
“阿诚，除了球员外，你从美国请来的那个什么运动表现师，还有从德国奥斯纳布吕克请来的体能教练，他们每年也都要10万英镑左右的年薪。”
“更别说，你还想要去请布莱恩·基德，他的年薪更高。”
说到最后，林中秋满是无奈地看着杨诚。
好不容易找来了200万英镑，一转手，全花光了。
未来这一年要怎么熬？
作为一名老财务，林中秋表示：我可太难了！
杨诚心里头早已算过这笔账了。
这也算是便宜老爹和林中秋留下来的烂摊子。
贝斯沃特中国人就像是无根之萍，缺乏球迷基础，这严重影响到了贝斯沃特中国人的收入。
例如隔壁的女王公园巡游者。
他们每场比赛都超过1万人，最多的甚至是达到满座的1万5千人。
球票套餐最便宜的价格是40英镑，里面包括一份球票、一份【观战指南】、一份食品和一杯饮料。
这也是英格兰球迷看球的最低消费。
照这么算，女王公园巡游者每场比赛至少收入40万英镑。
如果再算上vip座位和球迷消费，每场比赛收入超过60万英镑。
一个赛季下来，不算杯赛，至少23个主场，那就是1380万英镑。
反观中国人呢？
最便宜的套餐是30英镑。
由于入场球迷人数较少，新球场也成了烂尾工程，所以目前只有这一档的套餐。
贝斯沃特中国人的球迷随时随地都能买票进场，根本不需要提前预订。
平均每场2千人，一场比赛下来就是6万英镑。
一个赛季23场，那就是138万英镑，只有女王公园巡游者的十分之一。
再加上球迷人数少，销售的商品不多，导致比赛日收入也少得可怜。
可以说，一年下来，这150万英镑左右的收入，就是贝斯沃特中国人的全部。
贝斯沃特中国人几乎就是英格兰近百支职业球队里面，收入最少的球队。
甚至可能没有之一。
偏偏，杨诚对此还没有太好的办法。
收入就这么点，可球队总要去客场比赛吧？
球员训练、饮食、设施维护等，也需要花费吧？
还有球队上上下下几十人的薪酬。
也难怪林中秋这个老财务头疼不已了。
都说伦敦地区的球迷消费能力惊人，但想要从他们手中捞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慢慢来吧。”
杨诚也只能这么安抚林中秋了。
“我们不能困在死胡同里，必须要想办法增加球队的收入，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升级和比赛的观赏性，这就需要引援。”
球迷基础薄弱是短期内没办法解决的事情，那杨诚只能想其他办法。
“你真的有把握？”林中秋满是担忧地问。
他感受得到，杨诚真可谓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赌一把！”杨诚冲着林中秋微微一笑，透着一股自信。
“球员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高水平的教练能带来高水平的训练，提升球员的实力和球场上的表现。”
“萨德·福赛特是美国华盛顿州大学理疗医学专业毕业，又在田纳西州大学攻读生物力学和运动理论专业的硕士学位。”
“他从99年开始进入美国奥林匹克训练中心工作，担任美国女足的体能教练。”
“奥利弗·巴特莱特是英国人，却在澳大利亚学生物，91年到德国科隆体育学院，96年以体育教师硕士毕业。”
“之后4年，他在澳大利亚经营一家健身房，但在2000年又回到德国奥斯纳布吕克，接受理疗师培训，并在很多体育项目里担任过体能教练。”
“我跟这两个人都聊过，都是很专业的人才。”
杨诚没有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