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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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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颜看着藏在树丛中的暖色:“有这个颜色吗?”
    裴舒语笑:“很多颜色不一定是看见了才能画,合理使用,会让画面更和谐丰富。”
    风景画不难,只是比静物色彩更多细节塑造,光影节奏的变化。
    看了眼另外三人的进度,裴舒语刻意降低速度,和旁边的季颜聊天:“她们不会都跑到里面画去了吧。”
    季颜没关注。
    裴舒语放下画笔,舒展身体,坐不住地起身,跑到三人身后看。
    同一处场景,但由于不同的角度,画得也不同。
    每个人选择的主体物也不同。
    裴舒语双手叉腰,慢悠悠地往湖边晃去。
    “从这能看见那边建筑的一角。”裴舒语抬起下巴点去。
    季颜跟着看了眼,还没说话,身旁人精神一下子垮了:“好累,抱抱我。”
    第44章
    裴舒语跟没骨头似的,不等季颜回答,前者已经熟门熟路地身体一歪,不管不顾地靠在后者的肩头。
    但因为有卞梦凡,她没有做得肆无忌惮。
    至于祁英和华玉两人,对她们的这种举动乐得观看,裴舒语不介意在她们面前做一些亲昵的事情。
    反正影响不会太大。
    裴舒语额头抵着季颜的肩,闭上眼睛,双手垂下,几根细长的手指沾染到些许颜料,为了不污染季颜的衣服,她没有抱住对方。
    集训两个月的压抑和累在外出写生时泄出一点,裴舒语喉咙动了下:“好难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飘过,季颜刚捕捉到尾音,肩头上的脑袋抬起。
    裴舒语呼出气,变回笑盈盈的样子,甩几下手臂:“画得手有点酸。”
    季颜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头,掌心相扣,拇指压在裴舒语的虎口处,轻而缓慢地揉捏。
    她侧过身,挡住卞梦凡偶尔投来的视线。
    季颜问:“好点了吗?”
    裴舒语扬起唇:“好点了。”
    在这处平台漫步了几个来回,裴舒语勾着季颜,趁作画的三人注意力不在她们身上,闪身来到三人身后。
    季颜晃晃牵在一起的小指,无声地询问裴舒语要做什么。
    裴舒语只是摇摇头,然后指了指上坡的小路,随后指了指小亭子对岸的那条路。
    季颜歪头。
    她难得露出疑惑的样子,裴舒语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声笑顿时引来了前面三人的回头。
    祁英正在点缀湖中的倒影,画笔尖悬着浅色调的颜料。
    她眯起眼睛:“你最好不是在嘲笑我的画。”
    华玉紧随其后:“你最好也不是在嘲笑我的画。”
    卞梦凡没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裴舒语。
    裴舒语举起双手,求饶:“别,我可没嘲笑你们。”
    祁英:“真的?”
    裴舒语:“当然是……”她有意停顿,瞧着三人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补充了句,“真的。”
    她无奈地摊手:“我是那种会嘲笑别人的人吗?”
    祁英和华玉对视一眼,齐齐回答:“你是。”
    裴舒语:“季颜,你看她们,又欺负我。”
    季颜:“……”
    这里空旷,裴舒语的声音没有刻意收着,拉长甜腻的语调听得人头皮发麻。
    季颜:“她刚刚怕打扰到你们作画,正和我比划手势,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
    祁英恍然的模样:“原来如此。”
    裴舒语翻了个白眼:“怎么的,我的话不能信啊。”
    华玉:“也不是不能信,就是没有季颜的话有说服力。”
    裴舒语期盼的目光投向和季颜接触不多的卞梦凡。
    卞梦凡:“嗯……是有一点。”
    裴舒语心碎了,一个两个好友都站在了季颜的身边,她内心欢悦,面上却是一幅被伤到的样子:“既然如此,此地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她拉着季颜边上坡边说:“江湖不见。”
    祁英犀利点评:“装模作样。”
    华玉:“其实就是不想画,想去玩了。”
    卞梦凡默默地参与其中:“然后把不画画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话音刚落,三人齐齐叹了口气。
    季颜弯下唇,被憋着一口气的裴舒语看见。
    这人登时闹了起来:“季颜,你嘲笑我。”她痛彻心扉地锤着心口,不可置信地,“你帮着她们欺负我。”
    两人上了坡,高度差下,茂盛的草木挡住了她们的身形,前方蜿蜒宽阔的路上零星坐着几个人。
    道路两边是高大的树木,以树木作为主体,加之中间的道路,推进空间感。
    绕过这些人,季颜才是道:“没有帮着她们欺负你。”
    裴舒语:“你明明就有。”
    季颜微笑:“你说有就有吧。”
    裴舒语瞪大了眼睛,她家季颜什么时候成这样了,她记得这种略有无赖感的性子是她才会使出来的。
    完蛋了,季颜跟她学坏了。
    裴舒语短暂反思了两秒。
    她的表情全然写在脸上,季颜垂下眼帘,隐去眼底的笑意。
    越往深处走,遇见的人越多,景色也越发的好。
    到处是盎然的绿色。
    裴舒语找了块地坐下,两个月的集训,她的洁癖都被治好了。
    “等会,”她制止季颜坐下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小包纸,叠了两张在草地上,“坐吧。”
    季颜眸光微暗,抿唇坐下:“你怎么不垫?”
    裴舒语无所谓:“反正这些衣服都省统考之后都要丢了,垫了也是浪费。”
    她这两个月穿的清一色的深色衣服,面料上是一块又一块洗不掉的颜料痕迹。
    这些衣服被她称做“画画专用服”。
    不止是她,大半个画校的人和她抱有差不多的想法。
    画到这步,没几个美术生能保持天天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画画。
    裴舒语揪住裤腿上不知何时弄上的颜料,往外一拉,干涸的颜料掉落,掀起一层粉尘颗粒。
    季颜想起来画室不久时,裴舒语还不能忍受沾染到颜料,炭笔灰,常常画完后立刻挤上洗手液或者洗面奶去清洗。
    现在却能视作无物地扣弄这些东西。
    心底泛起心疼,季颜盖住裴舒语的手,温声问:“裴舒语,你还开心吗?”
    耳畔边,裴舒语的那声“好难受”依稀回荡。
    裴舒语愣了下,意识到季颜说什么后,她道:“开心啊,毕竟,我是真的喜欢画画。”她仰头望向天空,视野被树叶占据一半,“但累也是真的。”
    机械性的画着重复的东西,形成肌肉记忆后,甚至不需要看颜料盒,便能面无表情地精准找到想要的颜色。
    这不是裴舒语想要画的,但这却是省统考的考试内容。
    她双手反撑在地面,眼睛不聚焦地眨动:“没关系,学姐说,等上大学了,就可以自由地画想画的内容了。”
    她扭头:“上次学姐给我发了历届a大艺术学院的校考内容,其中包含有色彩人头像。”
    她用眼神勾勒季颜脸型和五官:“色彩人头像我还没画过,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应该比素描人头像有意思的多。
    季颜剥开手边的棒棒糖塞进裴舒语的口中:“再坚持几个月。”
    甜意在口腔中扩散,裴舒语捏着棒棒糖的棒子:“嗯,好。”
    坐了会,季颜问:“你们老师说今天要交两幅风景色彩,你来得及吗?”
    裴舒语画的湖泊那幅好像完成的差不多了,但部分物体还差点意思。
    裴舒语道:“来得及。”
    她单手撑地起身,伸手将季颜拉起,而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大道的尽头连接着数条小路,裴舒语初次来这,不敢乱跑,怕有蛇虫等物。
    她一向怕这个。
    选了条有人烟的,裴舒语道:“有点滑,注意安全。”
    季颜:“嗯,你也是。”
    走过小道,又是一条大道。
    这里距离的人更多,密密麻麻的画架一个接着一个。
    裴舒语咋舌:“怪不得遇不上几个人,人都聚集在这了。”
    突然,一根教棍落下。
    裴舒语头顶一沉,眸子上移,一根教棍出现在瞳孔中。
    素描老师满意她的反应:“跑哪去了,一直没看见你。”
    裴舒语“啊”了声,将自己写生的地方说了下。
    素描老师:“也不多走两步,”她话锋一转,“你画呢,拍了吗?”
    裴舒语:“没有。”
    素描老师:“画完了?”
    裴舒语睁眼说瞎话:“画完了一张。”
    素描老师问季颜:“她画完一张了?”
    裴舒语:“……”
    不是,什么意思,都不相信她的话,怎么,季颜的话可信度就那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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