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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他偏要捧我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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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不想影响你入戏。&quot;顾承淮关掉屏幕,&quot;而且,我只是个观众。&quot;
    这句话让林砚想起首映式上,他坚持要在片尾加上的那句&quot;感谢我的观众,永远在场&quot;。当时只觉得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现在才明白,那是潜意识里早就知道的答案。
    他打开书柜最底层的抽屉,取出这些年顾承淮&quot;偷拍&quot;他的影像资料。第一次看时只觉得感动,此刻却读出了更多细节——
    他ng时,镜头会微微颤抖;他受伤时,画面会突然模糊;他获奖时,取景框边缘会露出紧握的拳头。
    原来最好的观众,从不是冷静的旁观者,而是把心系在表演者身上的共情人。
    &quot;下一部戏,&quot;林砚突然说,&quot;我想拍爱情片。&quot;
    顾承淮挑眉:&quot;你以前说最讨厌情情爱爱。&quot;
    &quot;现在想拍了。&quot;林砚靠近他,&quot;拍一个……关于观众和表演者的故事。&quot;
    &quot;剧本有想法了?&quot;
    &quot;有。&quot;林砚望进他眼底,&quot;男主角是个很糟糕的观众,总是分心,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片场,总是打破第四面墙。&quot;
    顾承淮低笑:&quot;听起来不像个好故事。&quot;
    &quot;但这是真实的故事。&quot;林砚轻声说,&quot;我的故事。&quot;
    晨光渐亮时,他们相拥在书房的地毯上。奖杯在玄关积灰,鲜花在客厅枯萎,热搜上的话题换了又换。但总有一个观众,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每一次呼吸心跳。
    林砚想,他或许永远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完美的表演者,但他学会了珍惜那个唯一的观众。
    而顾承淮终于明白,他不需要做最专业的观众,只需要做最用心的那一个。
    第36章 新雪
    《望北》上映后的第一个周末,顾承淮带着林砚和小哲去了京郊的温泉山庄。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家庭旅行,没有工作电话,没有跟拍团队,只有山间清新的空气和温泉蒸腾的热气。
    小哲在露天汤池里扑腾,像只快乐的小鸭子。林砚靠在池边,望着远处山巅的残雪出神。顾承淮游到他身边,将温热的清酒递到他手中。
    &quot;还在想《望北》的事?&quot;
    林砚摇头,又点头:&quot;我在想下一个故事。&quot;
    顾承淮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等着。热气在他们之间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quot;我昨天去看了心理医生。&quot;林砚突然说,&quot;不是因为抑郁,只是想聊聊。&quot;
    顾承淮握住他的手。
    &quot;医生说,我一直在通过角色寻找自己。&quot;林砚望着水面的涟漪,&quot;《风起云涌》里找的是尊严,《暗局》里找的是价值,《望北》里找的是归宿。&quot;
    &quot;找到了吗?&quot;
    &quot;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quot;林砚转头看他,&quot;就像捧起一捧雪,看得真切,却留不住。&quot;
    小哲玩累了,趴在池边睡着了。顾承淮用浴巾裹住他,对林砚说:&quot;去走走吧。&quot;
    山庄后山有条僻静的小路,积雪还未完全融化。两人并肩走着,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quot;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quot;顾承淮突然问。
    &quot;练习室楼下,你递给我一把伞。&quot;
    &quot;不,更早。&quot;顾承淮停下脚步,&quot;是在电影学院的毕业汇演上,你演《雷雨》里的周冲。&quot;
    林砚愣住。那是七年前的事了,一个他几乎遗忘的下午。
    &quot;你在台上摔了一跤,即兴加了句台词:'这路真滑'。&quot;顾承淮眼里有笑意,&quot;全场都在笑,只有你坚持演完了。&quot;
    &quot;你当时在?&quot;
    &quot;在最后一排。&quot;顾承淮继续往前走,&quot;那天本来要去签另一个艺人,路过时被你的表演吸引了。&quot;
    林砚从未听过这个故事。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初遇是那个雨夜,是顾承淮一时兴起的垂青。
    &quot;为什么从来没说过?&quot;
    &quot;因为不重要。&quot;顾承淮看着他,&quot;无论从哪一刻开始,结局都一样。&quot;
    山路转弯处,出现了一片未被人迹沾染的雪地。平整如纸,在月光下泛着莹莹蓝光。
    &quot;像不像一块空白的画布?&quot;林砚轻声说。
    顾承淮弯腰,在雪地上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就像小哲画的那样。然后在旁边写下:我们的故事。
    林砚笑了,也蹲下身,在雪地上画了第四个小小的人影。
    &quot;下一个故事的主角。&quot;林砚的脸在月光下格外柔和,&quot;我们的女儿。&quot;
    顾承淮怔在原地。他们从未正式讨论过这个问题,尽管林砚偶尔会看着童装出神,尽管小哲说过想要个妹妹。
    &quot;你确定?&quot;
    &quot;就像你确定要签下我一样确定。&quot;林砚站起身,呵出一团白气,&quot;不过这次,我们一起写这个故事。&quot;
    回到山庄时,小哲已经醒了,正趴在窗边看雪。看见他们,兴奋地跑过来:&quot;爸爸,爹地,下雪了!&quot;
    真的下雪了。细碎的雪花从夜空飘落,温柔地覆盖了来时路上的脚印,也覆盖了雪地上的画。但新的故事,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
    那晚林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片茫茫雪原,他独自走着,身后有两行脚印。一行是他的,另一行也是他的。醒来时,顾承淮正看着他,眼神清醒,仿佛一夜未眠。
    &quot;我梦见……&quot;
    &quot;我知道。&quot;顾承淮吻他的额头,&quot;以后不会了。&quot;
    早餐时,林砚收到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又一个重磅项目找上门。他看完简介,平静地回复:&quot;暂不接戏,归期未定。&quot;
    顾承淮什么都没问,只是把温好的牛奶推到他面前。
    午后的书房,阳光正好。林砚打开空白文档,光标闪烁。他写下第一个标题:归途。
    不是电影剧本,不是工作规划,只是他们生活的另一个名字。
    小哲抱着画本跑进来,展示他的新作品:四个小人手牵手,站在彩虹下。这次他写对了所有的字:&quot;我们一家&quot;。
    顾承淮在书房门口看着这一幕,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舞台上摔倒又爬起的年轻人。那时他看到的不是演技,而是一种生命力——脆弱又坚韧,像雪地里的第一抹新绿。
    而现在,这片新绿已经长成了他生命里最温暖的春天。
    林砚回头看他,微微一笑。窗外,新雪初霁,正是开春的好时节。
    第37章 启程
    决定暂别影坛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娱乐圈激起层层涟漪。媒体用整版篇幅揣测他的隐退原因,粉丝在工作室微博下留下数万条挽留的评论,合作过的导演纷纷打来电话关切。
    林砚把手机关了静音,窝在书房沙发里修改《归途》的手稿。这不是剧本,更像一本私密的随笔集,记录着从漠河回来后这半年的心路历程。
    顾承淮推门进来时,带来一身室外的寒气。他刚从集团年会现场回来,西装革履,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商业锋芒,却在看见林砚的瞬间柔和下来。
    &quot;又在改?&quot;他脱下外套,自然地坐到林砚身边。
    &quot;总觉得词不达意。&quot;林砚把笔记本电脑推过去,&quot;想写清楚为什么停下,但怎么写都像在找借口。&quot;
    顾承淮快速浏览着最新写就的章节——那些关于创作倦怠、关于寻找真实自我的剖白。然后他合上电脑,握住林砚的手:&quot;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quot;
    &quot;可是……&quot;
    &quot;记得你拍《暗局》时,ng了二十七次的那场戏吗?&quot;顾承淮突然问。
    林砚点头。那场戏要求他在雨中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微笑,他试了各种演法都不对,最后筋疲力尽地蹲在雨里,差点放弃。
    &quot;当时你和王导说,需要三分钟。&quot;顾承淮的声音很平静,&quot;你走到监视器后面,看着回放,然后什么也没说,又回到了雨里。第二十八次,一条过。&quot;
    林砚怔住。这件事他几乎忘了,不明白顾承淮为什么突然提起。
    &quot;有时候暂停,是为了更好地继续。&quot;顾承淮轻抚他微蹙的眉心,&quot;你需要的是三分钟,不是解释。&quot;
    窗外飘起细雪,书房里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林砚靠进顾承淮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这些年,这个人总是这样,在他最迷茫的时候,用最朴素的方式给他答案。
    三天后,林砚更新了微博。没有长篇大论的告别信,只有一张照片:书桌上摊开的手稿,标题《归途》清晰可见。配文很简单:
    &quot;找路中。归期随喜。&quot;
    这条微博瞬间引爆热搜。有人祝福,有人惋惜,也有人恶意揣测。林砚都没有回应,他正忙着另一件事——给小哲转学。
    &quot;真的要这么做?&quot;校长办公室里,班主任面露难色,&quot;国际小学的课程进度很快,而且……&quot;
    &quot;我们相信小哲能适应。&quot;林砚平静地打断,&quot;而且这次,我们会陪着他。&quot;
    转学手续办妥的那天,一家三口去了游乐园。小哲坐在旋转木马上,笑得比阳光还灿烂。林砚举着手机拍照,顾承淮站在他身后,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
    &quot;上次来游乐园是什么时候?&quot;林砚问。
    &quot;你拿第一个影帝那天。&quot;顾承淮记得很清楚,&quot;我们在摩天轮上,你说了二十遍'像做梦一样'。&quot;
    林砚笑出声。那时他们刚确定关系不久,还处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期。现在想来,那个在云端紧张到话痨的年轻人,和此刻在旋转木马前从容微笑的自己,仿佛已经是两个人。
    傍晚时分,他们坐在长椅上吃冰淇淋。小哲靠着顾承淮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甜筒。
    &quot;下一站想去哪?&quot;顾承淮问。
    &quot;冰岛。&quot;林砚不假思索,&quot;看极光。&quot;
    &quot;然后去挪威,坐冰川列车。&quot;
    &quot;可能会去一年,或者更久。&quot;
    林砚转头看他:&quot;你就没有什么想去的吗?&quot;
    &quot;你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quot;顾承淮用纸巾擦掉他嘴角的奶油,&quot;不过第一站,我们先回趟老家。&quot;
    林砚愣住。顾承淮说的老家,是他出生的小县城,那个他十八岁后就再也没回去过的地方。
    &quot;为什么……&quot;
    &quot;该修坟了。&quot;顾承淮的声音很轻,&quot;带小哲去看看爷爷奶奶。&quot;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这些年,顾承淮总是这样,替他记得那些他刻意遗忘的来路。
    启程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机场vip候机室里,小哲兴奋地趴在窗边看飞机。林砚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三个大箱子,装满了四季的衣物和沿途可能用到的物品。
    &quot;紧张吗?&quot;顾承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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