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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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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季胥知道这小的好说,便又向季凤道:
    “凤妹学会算术,日后数钱,自己做生意,都不在话下。”
    听的季凤眼生光亮,想了想,不禁挂记着家里,说:
    “若我和小妹都去了,家里该没人拾柴禾、割牛草,哦,还有喂鸡、烧水……”
    一数起来更是放不下了,说:
    “还是让小珠去,家里离不了人。”
    到底年幼失恃怙,跟个小大人似的,虑到的多。
    这些季胥已有打算,道:
    “这些不用凤妹操心,家里日后便买柴禾也使得,左不过费些钱,却也省事,家里豆腐肆能挣上钱;
    至于牛草,不割便是,这牛白日在都亭吃饱了,早晚喂些豆渣,我再寻本固里看哪家有草料卖的,买些回来囤着,隔三差五给它换着吃;
    那四只鸡,早上喂了,将食槽添满了,留给它们一整日慢慢啄,傍晌回来再喂一道,这样也使得;烧水这样的活计,也是傍晚的事了,与去书馆不相干的。”
    又一一解了季凤的担忧,笑问道:
    “凤妹只说想不想去,旁的有阿姊呢。”
    “想。”季凤红着脸嗫嚅道。
    “嗳哟,蚊子似的,听不见。”季胥故意闹她,俯身将耳凑去。
    “想!”季凤便大着嗓门向她耳朵。
    季胥转而问季珠,“小珠呢?”
    季珠点头,乖声道:“想!”
    季凤笑道:“她自是想的,从前我们在牛脾山翻野菜走远了,还到过那书馆附近呢,里头的学生捧着书卷摇头晃脑,把她看得眼都直了,一路都跟着背呢。”
    季珠说着便摇头晃脑起来,学舌背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将人逗得捧腹,季胥同时也庆幸,这个年岁送去启蒙,正值合适,没有蹉跎了她对诗的好记性。
    既已说定去书馆启蒙,那笔墨简砚的用具自然得置办起来。
    索性家里也有牛车,隔日,季胥便带她们一道去县里。
    两个小家伙喜不自禁,穿起那水绿的鸡鸣布绵衣,连缝制的小包也斜斜挎上了,将素日攒的铜钱全装里头,一骨碌爬上了牛车。
    吹着小风,季凤一路和这个叔那个婶招呼不断。
    “二凤和小珠也跟去卖豆腐呐?能把五铢钱数的清爽吗?”
    季凤笑道:“阿姊带我们去县里书肆买笔墨呢。”
    一时便听说,因她们姊妹要去书馆启蒙的缘故,季凤这张嘴,是藏不住这样的好事的,旁人便打趣道:
    “你们季家二房,也要出个女大儒了?”
    眼下正值春耕,这事上半日在田间地头一传,各家各户都晓得了,少不得言三语四一番。
    只见田里,廖氏抽鞭赶着赁来的牛,牵引着一种碎土工具“耢”,自己站在上边,左右还放置了两笼石头来增大压力,听说了,撇嘴道:
    “送去启蒙能费几个钱,胥女开豆腐肆挣上这么些钱,早该送去了,我要是她,还等到这会子,早送我女儿去了。”
    旁人知这廖春月爱说大话的,可巧她家女儿崔思挎着竹箪,来给田间的母翁亲戚们送朝食,便打趣道:
    “思女,你母合计要送你去书馆启蒙呢!”
    听的崔思云里雾里,廖氏喝停了牛,自木耢上下来,一面招呼亲戚家人来用朝食,一面道:
    “别听他们浑说,女娘家去启蒙这不是有钱烧的慌?将来还能为官做宰?倒不如在家学学针黹、架釜造饭的。”
    崔思便知,又是她母吹嘘了,搁下竹箪,自田埂跑去季家大房的田里,找季元说话了。
    她倒不眼馋去启什么蒙,全本固里也没有这样的事,唯一的读书人还是冯家老三恽郎。
    季元那里正骂道:“这季二凤,不过这么点小事就昭告天下,生怕谁被蒙在鼓里,待我嫁了,手里使了钱,也让弟妹去念书启蒙去!”
    听的金氏欢喜一阵,好阿娇的念叨,说起嫁人之事,她向一旁牵牛犁地的季富道:
    “待春耕忙完了,我也想带孩子们去趟县城,元女的嫁妆箱子还差不少东西,得赶紧添置了。”
    只见季富赶了一头骨头嶙峋的黄牛,别家都到碎土、灌水摩面的顺序了,他家连地都尚未犁完。
    皆因他迟了两日归家,金氏托人给他带口信催他,他那头道是东家活多,绊住了脚,要迟些,如今道:
    “你知道县里是什么境况?就带孩子们去,出了两起孩童失踪的案子,你这样带这些孩子去,仔细不留神被贼人拐走了!我可没弟媳那工夫,东找西找的。”
    金氏被噎了噎,想想也是,季虎孩是最难看管的,除非拿根绳拴在腰带上,才不乱跑,便道:
    “既这样,我一人去,你哪日回县城,将车驼了我一道去。”
    季富道:“我不往县城去,春耕完了要去邻县拉药材,大后日晚上便走,你也甭去县里采办了,那县市远,东西又贵,便在乡市挑拣一番,还能缺什么不成?”
    这话听的金氏默不作声,心里越发起疑了。
    第75章
    崔思这里见季元在气头上,季止又向来闷闷的,她搭讪不上,便再走远些,去冯家田里寻冯富贞了。
    冯家近百亩地都犁完了,铁犁粗笨,挨着田埂的边角有些没犁到的,只见鲍氏手持一铁杴,脚下一踩,在翻撬那边角的土。
    冯富贞便使着一柄木耰,去敲碎那翻起来的,大块的泥土。
    崔思原以为冯富贞会生气,毕竟她越发看不顺眼季家二房,偏又在传她家姊妹要去启蒙,便道:
    “启蒙算不得什么,咱本固里正经的读书人还是你三叔。”
    一面举目望了望,远远的,冯恽正在插秧。
    闻的徐媪唤他,直起身来,只见身量清俊,鼠灰的褐衣上沾了些泥点子。
    徐媪要他搁下活,回去温书,怕累坏了他,他说不差这会子,仍旧低头插秧了。
    看的崔思两颊微红。
    听一旁的冯富贞道:“我三叔自是本固里唯一的读书人,你以为那书馆凭谁想去启蒙都能收?
    到底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书馆,就只一个书师,我三叔当初想去启蒙,一直说学生满了都未收,
    后来还是寻了一个卸甲归田的老先生,去人家家里给启蒙的,到了十二岁,因说天赋好,才在隔壁经舍拜读下来,一直到如今。
    那季二凤将话说广了,到时吃了书馆的闭门羹,我可等着看笑话!”
    鲍氏听了叹道:“你们这些小女娘,就不能和和气气一处玩吗?
    成天斗鸡似的,将来嫁了人可没有这样的好时候了。”
    话说季胥,到了县市,将豆腐肆开了张,一应豆腐、豆腐皮之类的在木案上陈列齐整。
    季凤在这混身都是劲头,道:
    “坐牛车可真舒服,这腿儿一点都不酸。”
    “阿姊,我想带小珠到这市里逛逛。”期间客人少了,便向季胥道。
    季胥正挥着拂子赶飞虫,这春日一来,天气稍热,蝇虫便多了起来,闻言道:
    “剩的这点东西卖完了,阿姊带你们去逛,县里报了两起贼人略卖童子的案
    了,
    你们还小,万万不能离了我的视线,不然下次再不带你俩来了。”
    事关重大,她特将话说重,凤、珠两个又是知事的,听说便想起阿姊数年前被略卖走的事情来,哪里还会乱跑乱逛,安生的待在豆腐肆。
    中午,对面小食肆家的小郎送了三碗索饼来,
    “季阿姊,你要的索饼,老样子,烫的肉片!”
    季胥来做买卖,常吃对面的索饼,是对夫妻开的,滋味好价钱也经济。
    那小郎熟门熟路,将索饼放在她那木案上,问她两个妹妹怎么来了,闲磕牙时对面他母唤他收碗筷,便跑开了。
    只见那索饼,是薄面饼切成细条,如白练那般浮在汤中,另还烫了菘菜、肉片在里头,缀着点点绿绿的葱花。
    这会子没什么客,三人就着木案,跪坐吃起来。
    “难怪我瞧对面生意不错,这索饼吃着好。”
    这一上午到如今也饿了,季凤吃的香,一面道,最后吃的只剩些汤。
    季珠到底小些,吃不了这大海碗的索饼,还剩些便搁下筷子说吃饱了。
    季凤觉得可惜了了,挪过来拣着吃两口,胃里也顶着了,顿了顿,打出一道嗝。
    季胥见状道:“别撑坏了,这也不剩什么了。”
    说着便将那碗拿开来。
    季凤道:“这里头肉片我吃了它,放着可惜,这不占肚子的。”
    季珠闻言也拣起木箸,两人一道将肉片吃干净了。
    过会子小郎来收走碗筷,她这处再卖上半个时辰,也收摊闭肆了,领着去逛市。
    可把凤、珠二人兴奋坏了,走在列隧里,指着左右店肆咭咭呱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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