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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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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浔的目光越过树梢,落在人行道上,树下停了几辆自行车,有女生挽着手路过,每走一步背景的光线就暗上一点。
    转瞬间整条街的路灯亮了起来。
    偶尔,甘浔会产生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赵持筠的念头。
    认识一周不到,不了解也很正常。
    只是这个不了解的程度更加反衬出她的肤浅。
    最初她以为赵持筠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古代人,后来发现赵持筠除了不了解现代设备以外,思维跟智商跟她没有任何差距可能也有,她比赵持筠要笨一点。
    她又以为赵持筠是那种目中无人的麻烦精,好像谁都不能冒犯她,为她那点所谓的高贵血脉,宁折不弯。
    后来发现赵持筠很识时务,她也会哄人,嬉笑,施展她的魅力让人自愿为她服务。
    又以为,赵持筠不得已留在这里,一定会以泪洗面,尽量维持郡主的体面。
    但是赵持筠精神饱满,主动要求剪头发,换睡衣风格,为自己谋职。
    她没有坐以待毙,她一直有在思考:如果短期内回不去,要如何同这个世界相处。
    甘浔?甘浔?
    甘浔对着窗外走神,被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回来,怎么了?
    去买单。
    甘浔*默默起身去前台。
    赵持筠对崔璨说:她今日为我花了许多钱。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得意和满足。
    阿浔人很好,你跟她过放心吧。
    说完觉得不应该,赶忙补救一句:不是撮合你们啊,我没那样想。我是说你们在普通室友的情况下相处,你放宽心。她只是暂时拮据,但不吝啬的。
    赵持筠也觉出不对,笑着问:为何说话如此周全了?
    她不让我瞎说。
    崔璨逮着机会就告状:说我像在暗示,会让她觉得怎么怎么了,让你以为你们会怎么怎么。反正啊,她不喜欢,让我闭嘴。
    赵持筠仍在笑,眼角的弧度却收回了几分。
    原来她如此抗拒这些玩笑话。
    她就这样,分寸感强,要不怎么直接把蓝老师给拉黑了。
    崔璨解释:就追她的我那合伙人。
    送她们到家,崔璨没再上去。
    甘浔拎着赵持筠的衣服跟书一阶阶往上走,打着哈欠,衣服不能直接穿,今晚我帮你洗了,一晚上就能晾干。
    赵持筠只是嗯了一身。
    你先去洗澡?
    甘浔到家先询问她,敏锐地发现她情绪不高,不知道是不是逛得累了。
    好。
    甘浔看她看都不看自己,只是在那翻书,有点不安,找她感兴趣的话说:要先试试睡裙怎么样吗,没问题的话我就一起扔洗衣机了。
    不试了。
    甘浔巴不得呢,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不想试了?
    赵持筠面色沉静地看着她:你今日提醒我数次,想来你是不愿看我穿,也不喜欢我这样以此事叨扰你。
    往后我只在睡前换上,不多碍你的眼。
    甘浔不解,虽然赵持筠猜中了一部分,可是好像不这么简单。
    赵持筠又道:若你不喜欢与我同室而眠,以后我睡沙发就是,不必提客人不客人。我们是室友,我既没付你租金,你都能睡得沙发,我自然也可以。
    到底怎么了?
    都提到睡沙发了,甘浔立觉问题不小:好好的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这裙子不适合你吗?我那是担心裙子太短,你回来就不喜欢了,开玩笑的,真的,我没不喜欢。
    赵持筠端详她的神色,冷声说:我自有分寸,你不必遮掩。女子穿得多与少,美与丑,你都不在意,想来还怕看了玷染你的清名。
    甘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赵持筠的情绪她听出来了,她不想被这样认为。
    她也本能地感到有一点慌,她不想赵持筠这样对她说话。从今天赵持筠说要去工作,再到说要跟她保持距离,她都无措。
    她好像享受了几天被人完全需要的滋味,沉浸其中,以至于无法迅速接受转变。
    封建的人一直都是她,是她在遮遮掩掩,但是她不希望赵持筠因此失望。
    她支持赵持筠做任何事情。
    她笑容更加温和:我有什么清名啊。谁说我不喜欢,我就爱看这个,你不知道吧,我就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赵持筠差点被她的语气逗笑了,但忍住了,慢悠悠问:那我去换?
    你去!
    甘浔非常支持,把睡裙递给她。
    你穿这条肯定显身材。看看又死不了。
    赵持筠接过,没有立即去换,看了一下衣服的标,这件似乎不可以放进洗衣机。
    这你都看得懂?
    甘浔震惊,这也学习得太快了,哪学的都。
    我手洗,都交给我。
    她本来不想洗的,睡裙是贵一点,但还没贵到让她想多花力气的地步。不过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
    赵持筠点头,进了浴室,关门前才解释:我看不懂,只是想起结账时女店主的嘱咐。
    啪地一声,门关上了。
    留甘浔在原地凌乱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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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周末愉快!
    第33章 藏在深夜
    楼上吉他练习还没结束,几根弦被拨弄得在喊救命,十分煞风景。
    夜色浓稠得像新买的墨汁,室内的灯光明亮温暖,空调并着风扇把家里的燥热气息打撒。
    有过在盛夏停电一整天的经历,就知道此时此刻多幸福。
    甘浔弯腰整理垂落的沙发巾,这是房东留下的旧物,心理作用,不铺上清洗干净的布料,她总觉得坐得不安心不自在。
    她很自然地在这期间想到,停电的当夜,赵持筠曾差点在这里绊倒,她在慌忙之下扶得没轻没重。
    黑灯瞎火,她们谁都没提这件事。
    隔天晚上赵持筠又在睡裙里穿了内衣,甘浔就知道,她是介意的。
    无关性取向,与不熟识的人保持一定距离,是人的本能哪怕因为条件有限,她们在一张床上睡。
    甘浔认为这些距离很正常。
    包括在她说完回来试裙子给自己看后,自己委婉的拒绝。
    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气的?
    甘浔仔细回想,开始思考赵持筠的态度发生转变的契机。
    如果只因为睡裙,那她应该在商场被提醒退换时就发作了。
    事实上,出书店的时候她还眉眼含笑,主动帮忙提购物袋。
    晚餐时她跟崔璨谈笑风生,商量工作,点评菜肴,聊到她在镜国赴宴听到的八卦,又问崔璨是怎么看上许颜颜的。
    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从餐厅离开后,赵持筠的情绪就淡了很多,车上也没说什么话。
    甘浔好几次回头看她,她都没理,甚至还闭目养神了一会。
    甘浔当时没多想,因为平时赵持筠不说话看上去也很高冷,也许她是逛累了。
    直到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她才意识到,赵持筠在不高兴。
    这实在奇怪,郡主大人一直是不悦则鸣的性格。
    不爽的时候会当场大声喊放肆大胆,哪怕算得上寄人篱下了,也是一个没被满足需求就绝不会忍耐的主。
    怎么会有暗戳戳闷气的时候。
    甘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也许压根不是那回事。
    郡主无聊了,随便刁难她几句。
    她一件一件拆着新衣服的标签,把可以再利用的购物袋分类收好,又将衣物放进洗衣袋里。
    手机突然振动崔璨的语音消息跳出来,让甘浔想办法给赵持筠办一张身份证。
    在决定正式把人留下的那个上午,甘浔就在想办法了,搜过流程,有点难度,毕竟是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人。
    她知道找谁可以更快捷地办下来,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赵持筠想要工作,想要久居,她就不得不去办。
    回到客厅坐下,看了眼时间她才意识到,赵持筠换个衣服也太久了,都进去几分钟了。
    她不放心,过去敲敲门,持筠,好了没有?不会穿吗?
    没人理她,她又喊了一声郡主。
    这次听到门后有了动静,里面的人磨磨蹭蹭走来,隔着门靠住,静了一会。
    甘浔不免担心:怎么了?
    赵持筠的声音轻轻传出来:我穿好了。
    那出来啊。
    你所言极是,这衣裙,并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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