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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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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
    可曾抱过她?
    当然不可能,想什么呢。
    甘浔莫名其妙的,我就跟她跟崔璨一起吃过几次饭,又不熟悉。
    不熟,亲过她没有?
    赵
    甘浔皱眉,却及时停下喊她名字的冲动,郡主,有话直说。
    赵持筠的指甲被打磨平整,指尖随之传来震颤后的酥麻感。
    她兀自静了静,才继续问甘浔:你真打算,去做她的什么助理?
    说笑的,我上街讨饭都不去打杂。
    甘浔立刻亮明态度。
    忙完收工后,她才认真说明:我不会随便跟女人做亲密的事。
    赵持筠安静片刻,抬起被她精心照料过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第39章 浓
    赵持筠的手心柔软而细腻。
    指头被冷气吹得冰凉,只有手心里团着一簇温热,全匀在了甘浔脸上。
    甘浔的脸于是越来越热。
    如果赵持筠这个时候告诉她,你脸红了,她不会质疑。
    沙发显得太软了,导致甘浔找不到支持自己的点,好像身体一直在下滑,即将要倾倒。
    全身都只能依靠在赵持筠的手心里。
    时间已经不早了,可以上床去睡觉。
    甘浔决定今晚回房间睡,不仅因为赵持筠的劝说。
    客厅本来也不是很好休息的地方,不够密封的空间无法将甜美的梦给包裹再托举起来。
    她在沙发上睡时,就总是做一些无厘头或者不好的梦境。
    醒来又想不到细节,只记得几个节点。
    比如赵持筠忽然离开她。
    而且,隔壁的情侣仍喜欢在夜半吵架或者温存,动静都不小。
    好像夜晚人类的情绪波动会变大,总要以极端的方式发泄。
    极致的恨跟极致的爱,在外人听上去都是那样无趣,惨淡。
    现在赵持筠托着她的脸,看向她的目光里有让人幸福的力量。
    甘浔恍然间再次感慨,她这段时间过得太充实。
    即便失去了工作又被继母的丈夫恶心了一通,有限的存款在迅速消耗,可内心的丰盈感前所未有。
    她没有任何悲春伤秋的心思,因为这是夏天。
    她也知道,因为这个夏天有赵持筠的存在。
    今天临时决定去书苑,甘浔的情绪并没有很高,虽然跟朋友说说笑笑,但她偷偷感到沮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个人人都需要独立,需要找到自我存在价值跟意义的时期,工作与付出并不是一件坏事。
    从这个角度,她很尊重赵持筠上班的决定,并不打算阻拦。
    她也喜欢赵持筠能被看见。
    崔璨她们夸赵持筠作品时,赵持筠脸上傲气又含蓄的笑容,是她见过最美的书法家。
    作为朋友,她没资格对一个打算自力更生的人说我养你这种轻狂的话,她也没底气。
    可是她不敢站在赵持筠的角度去想。
    出身尊贵的郡主,可能前半生从没想过需要凭借劳作来换取银两。
    她前世大概做了很多善事,生来就是享乐的命。
    但她误入到这个世界,发现她唯一信任的人没多大用处。
    碌碌无为,过得紧紧巴巴,无法富足地供养她。
    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甘浔很怕她会在某个瞬间,心底燃起失望与倦怠。
    所以今天在书苑,当赵持筠表情里隐隐带着不满,说话冷嘲热讽时,甘浔都会紧张。
    她担心赵持筠意识到,跟她这样的普通人生活是会很辛苦。
    赵持筠迟早是要回镜国的,甘浔也由衷祝福她能回去,做最尊贵的郡主。
    可甘浔还是恐慌,怕赵持筠会为不能尽早回去感到极度悲伤。
    如果她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不快乐。
    也许这几天夜里,赵持筠还是有哭过。只是甘浔不知道。
    在她不解风情地多思多虑时,赵持筠已经将她的脸颊抚摸了个遍。
    似乎是在研究她的骨相如何拼接而成,力道时轻时重。
    甘浔很没有出息,相处这么多天了,她也没适应这些。
    心跳像台风天的树枝,一直在不受控的幅度里摆动。
    她弯眼笑起来,表演着拙劣的轻描淡写:在检查我有没有整形吗?
    赵持筠听完回答很是满意,甘浔近在咫尺的脸,让她忍不住去抚摸。
    她看出甘浔的慌乱与包容,也有片刻的失神,脸上的皮肤开始变得粉润润的,眼睛里沾上粘稠的情绪,然后朝自己笑。
    赵持筠以为,她会开口索要什么,做好了大发慈悲赏她的准备。
    她开口,却是一句赵持筠听不太明白的话。
    何为整形?
    赵持筠因为好奇停下。
    甘浔这才明白话题超纲了,还很煞风景。
    也只能在疯狂跳动的脉搏下解释,现代的美容方式,会有削骨塑型的项目。
    赵持筠震惊:为何?
    为了美。
    甘浔感慨:你不会懂。
    长成赵持筠这样,怎么会懂爱美者的执念。
    我是不懂,我怕痛。
    赵持筠想了想说。
    她在陈述事件本身。
    可因为暖色的落地灯光照射,被刻意压轻的声音,停在甘浔脸上还没拿走的掌心,这句话像句撒娇。
    膨胀到无限大,将甘浔的心脏挤得满满当当,快要喘不过气。
    甘浔无措,在这个处境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持筠摸了她很久,甘浔不觉得烦恼,反而很羡慕赵持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内耗,也不担心人家会不喜欢。
    每次,在赵持筠语笑嫣然,傲娇或发恼的时候,甘浔也想去触碰她的脸颊,但是没有勇气。
    虽然人人平等,她没有真把郡主当回事,但她非常把赵持筠当回事,她不知道摸脸颊这件事能不能对郡主做。
    同理,她此刻拥抱和接吻的念想,都被理智紧紧地束缚住。
    赵持筠把手收了回去。
    脸颊边的温热消失,只剩下冷气吹拂,甘浔觉得空荡荡的,尤其是心里。
    她以为到这里结束了,却听到赵持筠的声音。
    你既不会随意对人亲密,为何独独对我?
    这句话问得太直白,直白得自诩开明的现代人都失语了。
    甘浔沉默,也不能不回应,就垂下眼睛说:你不一样。
    她心里也在较真地问自己,哪不一样了。
    好在赵持筠没追问,只高兴地轻笑了一声。
    笑声轻柔,千回百转,含了无穷意思。
    甘浔听出一样,那就是赵郡主太笃信自己与别人不一样了,无需多言。
    她从来就知道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很多,而甘浔不合理的偏爱,在她看来天经地义。
    甘浔被这声笑和自信蛊惑得头昏脑涨,终于鼓起勇气,想问那可不可以再抱一下。
    一下下。
    在她开口的同时,赵持筠却将身体微往后仰,把冰凉的脚搭在她的大腿上。
    怎么收起来了,还有脚没剪呢。
    然后发现甘浔刚刚打算说话又停住,问:你想说什么?
    甘浔说不出口了。
    低头看了眼,她穿的短睡裤,赵郡主秀气的玉足直接踩在她的皮肤上,毫不见外。
    帮忙剪手指甲,纯属是照顾一个没基本自理能力的人,这么想想,也就没什么所谓。
    但是帮人剪脚指甲,这件事就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了。
    她不知道赵持筠能不能感受到两件事的差别。
    她推辞:指甲剪很好用的,一学就会,你自己来?
    赵持筠大为不满:我怎么看得清。
    也对,腿长得长是不方便。
    我也学不会用。
    高呼人人平等的现代人只好被使唤,主要是甘浔突然想到,嘴都吻了,还在乎这点暧昧嘛。
    太装模作样了。
    剪吧剪吧。
    她将理直气壮放置在自己大腿上的脚扶正,微微压了下脚趾的角度,上手剪时,赵持筠往回缩了一下。
    忍笑道:痒。
    甘浔被她吓了一跳,无奈提醒她不要动了,差点碰到肉。
    也怕她难受,尽量不碰到她的脚心跟脚侧,只是虚扶着。
    赵持筠边忍着痒边无声笑,好在听话地不动了,看着甘浔低着头,表情专注,头发被九块九两个中的另一个夹子束起来。
    甘浔心理压力极大,太多的想法跟担忧,勉强保持手稳,剪到最后一个指头时如临大赦,快要出汗了。
    她把赵持筠的脚挪开,开始收拾现场,蹲在沙发前,把两把指甲剪擦拭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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