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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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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次是你赢了。”陆歌平笑道?,从怀里取出一枚银锭,推给白朝驹。
    白朝驹兴奋地收起银锭,对?公冶明说道?:“我们赚钱了!”
    “太好了。”公冶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69章 花好月圆中秋夜·下 不可同年同月同日……
    莺儿?和鸳鸯拿着两壶酒走过来, 莺儿?说道:“实在抱歉,酒来晚了。送酒的阿哥把酒弄撒了,让他去换一坛新的, 到现在才来。”
    “无妨。”陆歌平说道,“月上柳梢头,时候正好。”
    谈话?间, 鸳鸯已经挨个给大?伙儿?斟上了酒。
    “郡主好学识。”白朝驹举起酒杯, 称赞道,“用六一居士的词赞此良辰美景,我愿先敬郡主一杯。”
    陆歌平秀眉轻挑,说道:“你既是李默的徒弟, 书读万卷, 也算文人雅客,哪能这?般干巴地敬酒。我们行一雅令如何?既然是中秋赏月,就以月作诗。”
    “这?倒是不错。”汪庭有了兴致。
    “这?……”白朝驹面露难色,只听?陆歌平说道:
    “若不尊令,自罚十?杯!逐出席外给咱们倒酒。”
    她本是想激一激白朝驹,这?时兴在头上,也并未想到, 这?酒席中, 有一人没读过多少诗。
    “好,来就来。”白朝驹应道, “我先来一首,也不讲韵脚,给大?伙图一乐。”说罢,他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汪庭看着有些稀奇,还没作诗, 就先喝上了?
    只听?白朝驹说道:“昔日太白对月饮,今夜我饮明月尽。倘使此朝无明月,黎民依旧乐太平。”
    “妙啊。”陆歌平称赞道,“你这?明月,不单指天上的月亮吧。”
    “郡主果然懂我。”白朝驹笑道,“我说的此朝,也不是此时。”
    两人相视一笑,白朝驹回头看去,见公冶明不听?他们,只顾埋头吃菜。
    白朝驹碰了碰他的胳膊肘,说道:“你可知望舒既是月亮?”
    公冶明摇了摇头,片刻后,他若有所悟道:“原来你在骂姚望舒。”
    “这?话?是他说的,我可没有说啊。”白朝驹说道。
    “好啦,我这?儿?,不会有什么隔墙耳的。”陆歌平说道,“该我来了,诸位听?好。本质是玉洁,皎皎独善身。只因?近天庭,替人寄相思。”
    “妙啊妙啊。”白朝驹说道,“常人只是睹月寄相思,却鲜少有人替月亮想的。要我说,郡主不愧也是近天庭的人,能懂月亮的心思。”
    陆歌平笑道:“我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会说甜言蜜语?”
    “到我了。”汪庭说道,“此夜恨萧萧,花好映月圆。雪光玉色秋,留得几多时?”
    “好诗啊。”陆歌平赞道,“汪弟,今夜良辰美景,的确值得好好留念一番。”
    三人吟罢,桌上就只剩一人。
    公冶明见他们忽然安静下来,又是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到你了。”白朝驹悄悄拍了拍他,说道,“你也得吟诗一首,不然罚酒十?杯。”
    “我不喝酒。”公冶明说道,“喝酒手会抖,就拿不稳刀了。”
    “那你得吟诗。”白朝驹说道。
    “我没吟过诗。”
    “没吟过也无妨,你说字数对应的上下一句就行。”陆歌平给他降了降难度。
    “你就五字一句,简单些。”白朝驹说着,就觉得自己袖子暗中被公冶明扯了下,大?抵是在嫌话?多。
    “好,你慢慢想。”白朝驹笑道。
    他话?音未落,就听?公冶明说道:“我想好了。”
    白朝驹惊奇地看着他,他好像根本就没想,要随口乱说了。
    只听?公冶明说道:“我看明月本无意?,明月看我也无情。”
    此句一出,在座众人鸦雀无声。
    沉寂片刻后,陆歌平率先笑道:“稼轩曾言,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此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直言月亮就是月亮,本就无情,也有点意?思。”
    汪庭却说道:“诗本就是寄情之物,若不寄情,又何必作诗呢?”
    “我看此句未必无情。”白朝驹说道,“实话?实说,乃真性情也,谈何无情?”
    陆歌平边小口品酒,边饶有兴致地看这?二人争执。她见汪庭往日里温文尔雅,不知为何,这?时候争得格外来劲。
    她忽地想起,早些时候,白朝驹曾开口问汪庭要刀,那柄是汪庭的爱刀,当时情急,自己就让他把刀给出去了。汪庭嘴上没说,但心里怕不是有梁子,她立即劝道:
    “大?伙儿?也说累了吧,我们共敬一杯,敬月亮如何?”
    “我不想敬月亮。”白朝驹说道。
    “月亮就是月亮。”公冶明对他说道。
    “既然是中秋,我觉得是该敬月亮一杯。”汪庭说道。
    陆歌平微微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连敬不敬月亮都能吵起来,这?俩人恐怕真是喝多了。
    “那你想敬什么?”陆歌平问白朝驹道。
    “我要敬,天下太平。”白朝驹说道。
    “好,就敬天下太平,汪弟,你意?下如何?”陆歌平问向汪庭。
    “天下太平,自然要敬。”汪庭说道。
    在场众人终于达成共识,举杯欢庆后,结束了今夜的晚宴。
    白朝驹兴在头上,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一路缠着公冶明,跟进了他的房间。
    他们俩就住在相邻的两个小间,白朝驹一进他的房间,立刻关上房门。
    “那个汪庭,他就是故意?说你。”
    “这?样吗?”公冶明很配合的问道。
    “对啊。”白朝驹连连点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公冶明微微侧了下头。
    “他嫉妒你随便说的一句,都比他想了半天的诗句要好!”白朝驹无比确信地说道,“什么诗本就是寄情之物,谁规定的?诗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哪里来这?么多规矩。过分地借鉴他人,才是坏了规矩!”
    “借鉴他人?”公冶明疑问道。
    “哼。”白朝驹微笑道,“也没什么。”
    “可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懂诗。”公冶明说道。
    “这?有什么。”白朝驹说道,“先有人,才有诗。那你说这?世上第一个吟诗的人,他难道懂诗吗?”
    “难怪你的诗好。”公冶明说道。
    “你很喜欢我那首阴阳诗?”白朝驹笑道。
    “你那首是最好的。郡主的也不错,但我更?喜欢你的。”公冶明说道。
    “我也更?喜欢你的。”白朝驹说着,忽然兴奋地说道,“我们既然这?样情投意?合,不如趁此佳节,义结金兰吧。”
    “义结金兰?”
    “就是结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白朝驹说道,“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
    “不行。”公冶明拒绝道。
    “你不愿和我结拜吗?”白朝驹忽地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公冶明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身上没有蛊王,肯定比我活得久,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咒你。”
    “这?只是以表决心的话?,又不是真的。而且,你在瞎想什么呢!你还这?么年轻,说什么死不死的?”
    公冶明摇了摇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白朝驹见他语气神色都格外认真,不禁收敛了笑容,特别温柔地问道:“会疼吗?”
    “现在不疼。”
    那就是发?作的时候很疼,白朝驹有点明白了,他先前为何会义无反顾地赴死,替自己也好,替别人也好,他定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才会那样。
    白朝驹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一如既往的干净。
    分明是很好看的一个人,就算有点小小的瑕疵,但也好看。白朝驹很喜欢他的脖颈,他的脖颈很漂亮,比常人略瘦些,笔直修长。
    白朝驹情不自禁地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公冶明也不反抗,很顺从?地随着他的引导,把下巴搁到他的肩膀上。
    “其实,也不是没希望解蛊。”白朝驹搂着他,说道,“你还记得重明会那个巫医吗?他肯定知道蛊王怎么解。现在重明会跑了,他们一定是跑去了朝凤门。所以我们下一步,就是去渭南,去看看魏伯长说的那个位置。”
    “我要是没把刀弄丢就好了。”沙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刀?”白朝驹没明白他为何忽然提刀的事。
    “要是刀没丢,魏莲也不敢害我,我就不会把蛇杀了,事情也不会这?么复杂。”公冶明说道。
    “你真当魏莲那么好心,会替你解毒吗?”白朝驹笑道,“他本就是想利用你罢了。准确点说,按他性格,应当是想玩弄你。”
    “这?样吗?”公冶明喃喃道。
    “话?说回来,你的刀,现在怎么样了?”白朝驹记得刀刃已经断了,他把残刀带了回来,但自打回到郡主府,就没再留意?那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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