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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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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澄的病好得很快,面对云景秋的慰问已经能开起玩笑来:
    谢谢,云大夫神医再世,已经不发烧了,下午能来公司销假,医生您看妥否?
    云景秋没有给老板画否的权力,只能唯唯诺诺地表示:
    妥,但是不要勉强。
    下午严澄就带着口罩来公司视察——说是视察,其实是市场材料催得急,得亲自过来签字处理。
    因此云景秋见到严澄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下班,他换了白色的口罩,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上不少。
    云景秋下意识开口:“严……”
    又想这里是公司,于是称呼难得跟其他人统一一次:“严总。”
    小陈和萌萌也已经回到工作岗位,闻言都热情询问:“严总,你的病怎么样?”
    倒把云景秋这个临时妈妈挤在后面,没能进入第一案发现场。
    “没事,身体已经好多了,吃过药了。”说最后一句时,严澄的视线有意无意看向站在最外侧的人,颇有种小学生好好吃饭索要小红花的既视感。
    云景秋朝他比出拇指。
    随后严澄问了些工作上的事,语调比刚刚严肃些,笑容也少了,云景秋那声“老板”得以顺利说出口,开始进行例行汇报工作。
    严澄沉吟:“接下来半年会比较忙,你们办公室的职能需要做拆分,到时候小陈你牵头一个组,何溪牵一个组,云景秋保持不动——过两天有几个新人进来,办公室工位你安排一下,景秋。”
    “好的老板。”
    “收到严总。”
    严澄想了想:“这阵子流感严重,加班不要太晚,注意身体,有空你们去人事领些消毒水跟口罩。”
    “老板。”
    严澄已经背过身去,但会叫他老板的只有一个人。
    “怎么?”
    “我有……单独的工作,要跟你汇报。”
    单独工作,指要去老板家里cos田螺妈妈。
    严澄一再强调他能照顾好自己。
    云景秋:“我昨天看到那锅粥了。”
    严澄:。
    他若无其事一咳:“今天我有其他安排。”
    云景秋追问:“老板,什么安排?”
    严澄没有马上回答,他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只是单纯地陷入突如其来的发呆状态。
    他的目光聚焦不算明显,过上一会才说:“去见我舅舅。”
    云景秋听完语言系统也短暂宕机,他和严澄刚刚一样陷入某种呆滞,眼神不聚焦。
    为什么事情突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严澄拍拍他的肩,笑着叹了口气,故意慢慢说,“你要是……想来见见,我也不反对。”
    云景秋陷入更混乱的迷茫。
    继没有任何实质性关系就喊老公之后,又要出现还没表白就见家长吗?
    他总觉得自己还未准备好。
    严澄很快就不逗他了,向他保证会好好吃药,按时。
    云景秋觉得不够,又讨要另一重保证:“老板,晚饭夜宵可以不要自己在家下厨吗?至少病好之前——咳咳。”
    老板和下属咳得此起彼伏,原因竟然是老板非常稳定的黑暗料理水平。
    云景秋怀揣着自己也说不清的、些微失落感,从公司电梯离开办公室,再踏上地铁。
    他的电话铃声持续地响起,电话没有任何备注,是个外地电话。
    没多想,他将电话接起放在耳朵旁边:“喂?”
    耳畔似乎想起一些激烈的争执声,紧接着是碰撞,让他疑惑地拎起手上听筒:
    打错了?
    云景秋又说一声:“喂?”
    对面依旧没有声音,居然直接挂了,听得云景秋莫名其妙,将手机放进衣兜,顺便继续沉思:自己应该没有得罪哪个甲方吧?
    在地铁上还尽心尽责加班的云景秋确定所有甲方都跟他关系不错,包括邢娉婷,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肯定是电话打错了。
    云开雾散,云景秋提前下了地铁,左拐花鸟市场,将自己先前的计划列入行动方针。
    他确实不太懂怎么挑花,从前上学没钱,后来上班没那情调。
    看见店中那些琳琅满目的花木之后不由想,当时选送茉莉花是不是太仓促了?
    按领导对他的照顾,应当把半个花店盘下来,再摆满老板办公室。
    他蹲下来开始认真挑选。
    开得太盛很快会衰败,剩余又花苞太少、像残次品。
    店家见他纠结,热情地问:“是放在家里自己养吗?”
    “是放在办公室。”
    “阳光怎么样?”
    “有一大面窗户。”云景秋想着画面,不由笑起来,“有推荐吗?”
    店家一想:“有的兄弟,有的,等我去仓库给你搬出来!”
    第102章 卧槽有人偷家啊
    店家搬出来一盆缀着花骨朵的茉莉,几乎都没开,开得最大的一朵也望不见花蕊。
    “你们那里光照好,这种茉莉很容易开花,反而已经开了的容易谢,到时候全开起来不比外面的差!会更好看!”
    云景秋还在犹豫,店家又说:“你想,上班摸鱼的时候看它慢慢开起来,是不是还挺浪漫的?”
    云景秋:“……浪漫就浪漫,别扯上班。”
    “哎哟,你要享受打工嘛!花慢慢开起来还不好看吗?”
    云景秋被说服。
    他也想看茉莉花在严澄办公室慢慢开起来的模样,也给他理由让他光明正大出入严澄办公室。
    这么一想,确实有几分浪漫。
    不过抱着花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反思一小会,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
    花挑完,一切妥当,接下来是挑个时间偷偷摸摸送到总裁办公室,主要是得光明正大、行事磊落,送盆花而已,不是向老板行贿。
    对老板本人有想法怎么能叫行贿呢?
    云景秋很快挑好良辰吉时——午休,今天中午没人加班,不仅办公室连走廊灯都关了,牛马们睡得昏天黑地,没人注意到有人要偷偷往总裁办公室送东西。
    就这么偷感很重地路过走廊,云景秋整理好花的形态,顺便整理好自己的形态,避免班味太重冲到总裁,准备敲门。
    门没锁。
    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你知道的,学长,我仰慕你很久了,虽然才刚刚入职,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
    云景秋:?!
    卧槽,有人偷家啊。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晚上买了一盆茉莉花,要送的地方就被人偷袭、捷足先登。
    见那些话语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露骨,云景秋我再也忍不住,敲门:
    “老板。”
    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火红的玫瑰,比云景秋以前在郦华见到的那束还要夸张,足以见爱意之猛烈;再转头看看自己手上这盆花骨朵一样的茉莉,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严澄起身将他手中的东西接过来,主打一个双重标准区别对待,一旁深情表白的男性瞬间大受打击,幽怨地:“学长……”
    严澄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而是将那盆茉莉小心摆在窗台上。
    云景秋舒服了。
    他开始打量办公室那名男性。
    很高,似乎有外国血统,五官很深邃。
    还没等打量结束人便朝云景秋露齿一笑,非常自来熟且热情:“你好!我叫舒尔,你也是我学长公司的员工吗?之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云景秋嘴角一抽:“你好你好,幸会。云景秋。”
    他在心里脑补对方可能会说出诸如「严总是我的」等等宣誓主权的话。
    唯一没料到的是,一个敢勇闯总裁办公室热烈表白的男性会有什么正常的脑回路。
    “你的名字好好听——哦!你长得也好漂亮,学长,你们办公室应该不禁止向很多人表白吧?景秋,我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机会……”
    云景秋:?
    矛头转向自己就算了,这怎么词都不带改的?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严澄和云景秋回头,发现自己家里被舒尔杀了个两进两出,房子起火起得非常大。
    眼看舒尔要把桌上那束玫瑰塞进云景秋我怀里,严澄制止他的行为:“不要在办公室公然送这种东西。”
    舒尔沾沾自喜:“意思是下班之后就可以吗?别告诉我你们禁止办公室恋情!”
    严澄的视线落在云景秋身上,停顿一会,才说:“不禁止。”
    “哎呀,那我下班之后……”
    “但是我们一般加班到晚上十点半。”
    舒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很是沮丧地抱着玫瑰离开总裁办公室,嘴里嘟囔着加班都是坏习惯坏文明,被工作打击得离开了。
    总裁办公室安静下来,茉莉花的花苞在枝头静静缀着。
    “我大学时候的学弟,比较闹腾,有时候不用理他突然起兴——读了研究生非要来这里就职。”严澄解释,“这盆茉莉怎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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