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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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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生在大齐?
    这样的人,绝不能生在大齐!
    “孤不喜欢弯弯绕绕,若孤赢了,九百公里土地我们就要祁连山。”
    “此次贸易匈奴的马匹、牛羊、草药全部价值折半换给大齐。”
    捷胡冲出来怒道:“这不可能!”
    祁元祚抬脚往外走:“那还商量什么?孤还要盯着弟弟们做功课,不与诸位玩了。”
    捷胡激道:“你莫不是怕了?!”
    祁元祚头也不回:“怕?孤面对老虎都没怕,会怕一个比试?”
    “孤不怕告诉你,你们匈奴三个王子,孤一个也看不上。”
    “反正都是手下败将。”
    匈奴人争先恐后的怒斥
    “小子猖狂!”
    “不知天高地厚!”
    “岂有此理!”
    匈奴本就郁郁了好些天,被此一击,更是面红耳赤,几欲吐血。
    祁元祚回头怪模怪样的吐了吐舌头,偏偏他越如此轻描淡写的表示瞧不上,就越能让匈奴无能狂怒。
    祁元祚三个字已经成了匈奴的雷点。
    齐太子用实力证明,他是激将法的祖宗。
    眼看着人要走出殿了,匈奴有些下不来台。
    这如同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的赌债精准的踩在匈奴的底线上。
    祁元祚却笃定,他们会答应。
    一个赌鬼上头时,只要他手里还有一分钱都会想着站上赌桌将输了的筹码赢回来。
    当他的脚即将迈过门槛时,果不其然听到了制止声。
    “如你所愿,我们赌了!”
    祁元祚绽开笑意。
    很给面子的收脚,走回去。
    匈奴人嘲他:“齐太子还真是能屈能伸。”
    祁元祚笑眯眯的:“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几位是大齐的金主,孤自然要尊敬几分。”
    “孤此次的对手是?”
    狼厉默默站出来:“还是我。”
    祁元祚眸色一深,笑了笑
    “孤不与你比,换个人吧。”
    狼厉一怔:“你看不起我?!”
    祁元祚哪是看不起他,单纯不想让休屠如愿而已。
    狼厉这次再输,输的可是命了。
    休屠根本没想让狼厉活着离开大齐。
    匈奴再输,只有见血才能给部族交代。
    否则休屠这个单于要做到头了。
    狼厉就是休屠选定的献祭出去以平民愤的羔羊。
    若狼厉死在猎园,休屠根本不会答应第三次比试。
    因为狼厉没死,休屠才想让他合理的去死。
    不管是因为愧疚‘自杀’,还是他身为单于大义灭亲,都是好借口。
    祁元祚偏不想让他如愿。
    狼厉得活着。
    成为休屠愧于匈奴的罪证,成为匈奴王室不和的导火索。
    祁元祚一味要求:“换个人吧。”
    捷胡早看狼厉不顺眼:“我举荐三兰王子!”
    捷胡开了这口子,匈奴人纷纷举荐起三兰。
    休屠脸色挂不住,狼厉茫然的看着他们,沉默的退下了。
    三兰笑不出来了。
    他不想掺和这滩浑水。
    休屠:“好。”
    三兰:“……”
    祁元祚笑成了千年老狐狸。
    “既如此,立国书。”
    第140章 阵法
    若是这次匈奴再输,会割让祁连山吗?
    这不是休屠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他必须割让了,否则他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
    他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不再具有权威,族中随意一个人都能质疑他的决定,各部族的藩王怕要蹬鼻子上脸,在他面前上演一场指鹿为马的事来。
    起码在大齐出兵祁连山时,休屠绝不能出兵援助但边王。
    如此一来但边王就是一条被放弃的狗,只有但边王一方势力,根本阻止不了大齐的铁骑。
    *
    国书立好,约战定在了三天后。
    祁元祚走出大殿,狼厉追在他身后,两人一直走到了无人处,狼厉才爆发
    “你不跟我比是不是因为看不起我?!”
    祁元祚实话实说:“不是。”
    “你很厉害。”
    他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
    他骨子里是个成年人,心性成熟,所以自律自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狼厉是个真正的八岁小孩,拉四斗弓,面对老虎还能理智的逃跑,最近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不仅没让他一蹶不振还磨了性子,多了份考量沉稳,不是天才是什么?
    狼厉不信,他自嘲一笑:“你不用骗我,更不用激我,你很得意吧?”
    “大齐的英雄,七岁射虎!赌下了河西走廊,这么大的功绩,足以让你的地位稳如磐石!你父皇对你又真心疼爱,天之骄子万众瞩目!”
    狼厉不甘又迷茫:“祁元祚,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祁元祚想了想实话告诉了他:“孤能射虎纯属侥幸。”
    猎园里的竹海飞人让他再来一次他都要两腿发软。
    要达到那样的效果竹子必须是3-9年之间的,没有被虫蛀的,这两点选错一点就会高空坠落成为人饼。
    祁元祚再博学也达不到收录天下杂学的程度。
    辨别竹子的年龄和有没有虫蛀属实为难他了。
    当时祁元祚纯属用命赌。
    赌自己能成功,赌即便失败了,齐帝也不会让他摔死。
    再加上炸药的大挂,才有了射虎的成绩。
    “你只想与孤比试,可想过若败了你要如何?”
    “三战三败,河西走廊、祁连山全从你手里输出去,这个罪,你担不起,你的母族也担不起。”
    祁元祚话音一转半是感慨半是安慰道:
    “其实这并不怪你,要怪就怪休屠,当初赌注是他承诺的,猎场的扎马钉、铁蒺藜、洋金花、包括浸药的软甲都是休屠吩咐你做的。”
    “你也认认真真的完成了他的嘱托,你什么都没做错。”
    “是休屠品性不行。”
    祁元祚说的很平淡,狼厉心绪渐起波澜。
    他一直以为他的地位稳如磐石。
    他以为大父是爱他的,器重他的。
    来大齐的时候他尊贵无比,意气风发。
    如今他败犬一条,人见人骂。
    前后的落差令他白日郁郁寡欢,晚上辗转不宁。
    更令人绝望的是没有希望的未来。
    他不敢想象回到草原被整个草原的人排挤指责的画面。
    有时候他想着干脆以死谢罪算了。
    但是他又不甘心。
    他好似一只被裹在蚕茧里的蝴蝶,心烧气灼,翻腾欲死。
    直到今日,祁元祚一句话点开了他的不甘心
    是啊,当初立彩头的不是他,应下河西走廊赌约的不是他。
    大父吩咐他做的他全部照办。
    他错就错在不如祁元祚聪明,错在自己能力平庸。
    当初让他自己做主,狼厉万万不敢应下河西走廊的赌约。
    他应不起,他宁可丢了脸面也不敢应。
    是大父答应了,他才硬着头皮与祁元祚比试,手段尽出还是输了。
    那身金丝软甲,浸了药。
    大父想杀他。
    这个不真实的真相,这个让他百般逃避不敢面对的真相,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今日又赌,是大父说再给他一次机会。
    狼厉无路可退,现在他被祁元祚带着想象再次失败的下场。
    狼厉呼吸急促,一阵恐惧笼罩了他。
    会死……
    他一定会死。
    祁元祚见他想明白了,也不多留
    “你我身份差不多,孤以为你该知道比起父子,太子与皇帝之间更应守君臣之礼。”
    簌簌的步伐很是平稳。
    狼厉情不自禁看去。
    “孤的话仍有效,你若需要,来找孤,孤给你指条明路。”
    狼厉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世界上怎么能有祁元祚这般人?
    天下才共一石,祁元祚独占八斗,让别人闻(耳闻的意思)之失颜色……
    *
    几个皇子心照不宣的聚在一起。
    六皇子瘫在榻上歇着腿。
    五皇子举着镜子看头上两个发包上的红宝石,时不时欣赏一下被自己啃秃噜皮的指甲。
    四皇子与大皇子各自站的远远的。
    三皇子捧着茶杯装深沉。
    三皇子:“沙盘推演是阵法的比拼,你说咱们有没有机会看到太子上辈子的出名阵法呢?”
    这就是几个皇子聚在一起的原因。
    南学堂对阵法的讲解局限于常规的锥阵、圆阵、方阵、数阵、疏阵……一些基本阵法。
    除非是两军攻守的正面交锋,真正的战场上,很少有用到阵法的时候。
    大齐征战的将军指挥作战都是以基础阵法为底灵活变幻还没有一战出名的阵法。
    这辈子还没有,死了的那一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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