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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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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厉愤怒的瞪着他,在窒息中死不瞑目。
    他警惕心很强,也想过林定尧会选择鱼死网破。
    但是那坛药酒是狼厉亲自封的,也是林定尧在他眼皮子底下拆封的,林定尧唯一有机会下毒的时机,就是半年前狼厉从他这儿取走黄酒灌进坛子里时。
    半年前啊。
    谁能想到那个时候林定尧就想到了今天。
    林定尧看着地上两个‘口头上的’弟子,轻轻的闭上眼睛。
    他一想到两个人顶着他弟子的名号活着他就恶心。
    好比他清风朗月的人生多了两团墨渍,碍眼到哪怕同归于尽,林定尧也容不得他们活着。
    杀人,从不需要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他就是相杀而已。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蓝提尔公主,运气好能留个全尸,运气不好,他怕是要死无全尸了……
    德乾十五年10月,匈奴部族分散迁徙。
    等匈奴走到了乌孙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寒冷的冬季,内外交困中战力大减。
    齐使立刻鼓动乌孙、丁零、车师等西域部族,趁齐军牵扯匈奴主力伺机掠夺匈奴牛羊。
    无数迁徙中的匈奴部落遭到袭杀屠灭,成为各族猎物。
    这个冬天,匈奴人口减员7成,再也无法保持对其他游牧民族的威慑。
    匈奴人从此由大草原上的掠夺者变成了被掠夺者。
    第298章 番外二——困死了
    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中,城墙拔地而起,绵延千里的长城宛若游龙,曲折婉转的划出国界。
    长城内,水草丰美,市集熙攘。
    长城外,千里无绿,沙丘连天。
    再过几日就是春节,祁元祚仍驻守在镇山关,长安城的齐帝只能用源源不断的赏赐表达心里的记挂。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需要太子殿下披甲冲锋,肩水关一役死了很多人,两个皇子的尸体护送回长安,以沙场牺牲的名义加封亲王,入皇陵安葬。
    齐帝心胸开阔,他能忍几个假儿子活着,安排几个人的丧葬也保准体体面面。
    齐帝让两个死人发挥出最后价值,让全天下知道,他大齐皇室为了齐国太平,为了百姓安定,能驰骋沙场豁出性命。
    一时间民间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这些都与现在的祁元祚无关。
    他长久的伫立在城墙,看黄沙掩埋战场。
    一切落下帷幕,他怀揣着大局已定的安宁,又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
    自大齐围剿匈奴,祁元祚不见狼厉,便知道了林定尧的选择。
    百草枯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那是通过抽奖系统抽出来的现代除草剂,唇沾即死,神仙难救。
    这玩意儿毒发,会将肺部纤维化。
    救人的难度好比把熟的东西变回生的,根本不可能。
    他给林定尧的是续命丹,不是起死回生丹。
    续命丹再神,林定尧也得有生机可续啊。
    百草枯一服,十死无生。
    祁承友登上城墙,站在他身边,不知抱着什么心情问
    “如果有一天本王死了,你也会这么伤心吗?”
    祁元祚好不容易生出的轻愁被一下问没了,他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
    “你在说什么蠢话?”
    祁承友讨扰的笑两声,却认真道
    “我说真的,你会吗?”
    祁元祚揣起袖子,深冬浮雪,城外一片银装素裹,太子殿下将自己裹得厚实,连手也受不得凉气的委屈,贴着小臂汲取温度。
    “不会。”
    竟连骗骗他都不肯。
    真无情啊。
    祁承友五味杂陈,一边心涩一边又觉得本该如此。
    “那就好。”
    若祁元祚真是良善看不得死人的人,一路走来早就要心碎而亡了。
    88阿巴阿巴了几个月,终于从自家宿主反手送走抽奖系统的震撼中回神,闲得蛋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宿主,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对你有意思啊!”
    “现在不扇他,更待何时啊!”
    没用的玩意儿,当初两人打架,人工智障沉迷娱乐一声不吭,现在来抖机灵了。
    “滚。”
    88:“……”
    祁元祚曾向匈奴传消息,交出林定尧,他可以放了三兰。
    据匈奴俘虏供述,林定尧的遗体在迁徙时,被蓝提尔埋入沙漠了。
    沙漠辽阔,匈奴又说不清具体地点,想找到埋尸地,好比大海捞针。
    祁元祚不可能出动大量的人沙漠里找针似的掘沙寻尸。
    于是林先生要长眠于这片沙漠了。
    祁元祚能为他请功,那些本该是林定尧的赏赐,也全部由林安接手。
    来年开春祁元祚就要回长安,若无意外,他很少会再来边关。
    而大皇子祁承友,将接过元帅一职,继续驻守边关,直到大齐不再需要他这位元帅。
    分离已是必然。
    第299章 番外三——归巢
    这是德乾十五年的最后一天,春节到了。
    本来荒无人烟的边关,因为陆陆续续的移民,有了人声。
    比起中原的繁华安定,这片孤僻的土地,百废待兴。
    也只有这阖家团圆的时刻,兄弟三人才能借着借口,体面的坐在一起。
    兽皮毯铺开,三人围着桌子跪坐,宰了几头残马病牛,从迷途的商人处买了香料调味。
    酒是缴获的草原烧刀子,冬天蔬菜比肉食更珍贵,桌子上的腌萝卜和冻白菜就是唯一的素菜了。
    他们尚且如此,更遑论民间。
    大齐养不起多余的伤马,为了十万数移民能度过这个冬天,为了戍边的士兵能享受他们胜利后应得的待遇。
    战场上死去的战马、牲畜里的老弱病残,全被残酷的现实淘汰为桌上餐。
    来了边关才知道,这里没有风花雪月。
    这里也容不下多余的善心。
    行到难处,为了他的兵,即便要生吃敌人的肉,祁元祚想,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幸好,大齐的国力,尚不至于让锦绣堆里的太子殿下,落入残酷的现实的泥网。
    泥瓦砖胚简陋,却能在寒风中撑起一片温室。
    千里粮路遥远,却有天子权柄开道,有忠臣尽心竭虑,有十年朝堂运转的体系为基础,一车又一车的蜂窝煤从秋天运到冬天,堆出了能让十万移民过个暖冬的惊天数量。
    那些个扛着锅碗瓢盆,左肩挑鹅右肩挑棉衣的百姓,像勤劳的工蚁,被迫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边疆,被迫重新开始盖房子犁地。
    本该满腹怨言,等领到了牛羊马匹,领到了蜂窝煤,邻里聚在一起一聊天,满肠子的迷茫和惆怅不知怎么就散了,对未来又生出无限的期望。
    这就是百姓。
    一个只要能活着,就能苟且忍下去的群体。
    “啪嗒”一声,枯枝抖落了薄雪,在地上砸出闷响,炉子里的炭火也适时的迸发出火星。
    祁元祚举杯,左右两人连忙跟随,三盏酒角碰在一起,像三颗疏离的分分明明永不相交的心。
    “今日醉一场,该放下的放下,该遗忘的遗忘。”
    “孤回长安,大哥驻边,小六回封地。”
    “一辈子那么长,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呢。”
    六皇子扯了扯唇,到底没能扯出一个假笑。
    祁承友深深地看着太子,在这一室之地,那悖德的感情仿佛再也不需要隐藏,泛滥成灾,让旁观者心惊肉跳。
    很明显,两人都有放不下看不开的事。
    只有太子殿下,他放的下,也看的开,万事万物在他眼中如过眼云烟,就连本人也如冬日晨曦扑面而来的寒气,裹着金戈铁马和万里锦绣,在凡人一见倾心的刹那与其擦肩而过。
    祁元祚,千百年不出一个的盛世帝王,神仙般的人物。
    当你接触了他,想抓住他,才知道原来人可以如此的无力。
    祁承友一口闷下烈酒,喉头的哽涩之感经久不散。
    学皮难画骨。
    六皇子不知道太子是否能放下杀母之仇,反正他放不下。
    放下的话,也只有十五年顺风顺水的太子能心安理得的说出来。
    祁元祚小酌一杯,执着筷子塞了一口牛肉。
    饭桌上安安静静的,祁元祚不由得想起好多年前闹闹腾腾的时光。
    没有多少惆怅,只是旁观者的唏嘘。
    祁元祚并非天生感情淡漠,他只是懂得回避和分寸。
    在几个人带着记忆重生的时候,就注定他们逃不开上一世的恩怨情仇。
    祁元祚三岁,以为自己穿书还想着日后以心换心,将兄弟培养成自己的帮手。
    上一世的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当他知道大皇子重生,当他知道自己已经经历过一世,祁元祚便再也不打算与他们亲近。
    因为几人中,隔着一世的恩怨,他忘了,其他人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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