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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棠纪事 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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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落地时候夏清晚正在参加讲座,没抽出空。
    当晚,又恰逢盛骏驰的生日,两个人就约在盛骏驰的生日宴上见。
    叶裴修派车去接了她来,他从公司直接抵达会所,比她早五分钟,就站在大红门前石阶上等她。
    迈巴赫停稳,她下了车。
    一袭白色长裙,外搭一件灰蓝色羊毛开衫,长发乌黑如瀑,脸蛋儿皎洁清透,真恰似轻云蔽月,动作间裙裾飘荡,又恰如流风回雪。
    一动一静,皆是婉约幽长的意蕴。
    叶裴修手插兜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一个半月不见,夏清晚反而有点羞怯,道,“看什么,不认识我啦?”
    他笑,伸手牵她上了台阶。
    两人并肩往里走。
    走到树影浓深处,叶裴修微垂首压近了,“亲一下。”
    夏清晚就仰起下颌,迎上去,轻吻了吻。
    虽说是暗处,到底是在外头,不好太过火。
    他们一起转过游廊,来到正堂。
    一室的人都屏息凝神望过来。
    这还是提亲传闻之后,他们俩头一次公开出现在此类社交场合。
    盛骏驰带着纪疏玉热情洋溢地迎上来。
    热闹喧阗的一个晚上。
    春花秋月几番轮回,又一年北官房胡同会所,同样的一轮月色,窗外同样一株西府海棠。
    月明花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应酬了半个钟头,叶裴修借口酒醉,牵着夏清晚提前离席。
    迈巴赫开回叶园。
    车上就已是难舍难分,车子停稳在停车场,老柯下了车。
    四下里悄然无声,一片昏暗中,只有车后座气息与水声交错。叶裴修吻着她的脖子,低声道,“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重要的问题留在这时候问?
    夏清晚攥拳砸了他一下,没能说出话来。
    他低低哑哑地说,“过年时候,夏奶奶说的等你毕业,是指硕士毕业还是博士毕业?”
    “……不知道。”
    这却并非她故作娇矜——在今年过年前,都还八字没一撇,她当然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过年后又连续地奔波忙碌着,哪儿顾着上思量这些?
    “答应我,”他动作和话语一样地不疾不徐,缱绻温柔,“好好想一想。”
    提起这个话题,尤其在这种时候,莫名就使得她害羞起来,心软成一滩水,浑身也跟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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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马!上!完!结!了!
    第82章
    硕论定稿提交之后,夏清晚明显比之前闲了些。
    一切尘埃落定,只待今秋博士开学。
    她从办公室下班早了,白昼却渐长了,是而,每日回家后,总还有春日辉煌灿烂的夕阳残照。
    见她回来后就去了侧厅书房看书,喜奶奶给她端了蜂蜜水来,却见她蜷缩在窗前单人沙发里,枕着自己手臂趴在沙发背上,眼神虚焦,在发呆。
    柔顺长发如瀑披在肩头,脸蛋儿俏丽却沉静,当真一幅春日意慵慵的少女情思之态。
    “想什么呢?”
    喜奶奶放下水杯,问。
    夏清晚轻摇一摇头,却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与神态,没有动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一圈又一圈。
    喜奶奶就笑。
    春困秋乏,之前忙碌了几个月的她,大概是犯懒了。
    夏惠卿回来后也察觉了她的懒怠,问喜奶奶,“清晚是不舒服吗?”
    “她说没有,我瞧着,大概是前阵子忙得累着了,眼下稍稍松泛下来,困倦劲儿上来了。”
    夏惠卿点点头,吃饭时候,还是着意让夏清晚喝了一碗热汤。
    虽说她表现得慵懒,但眉眼间不见轻愁,偶尔倒是有几分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之态。
    夏清晚一向是个认真踏实的,求学如此,做人也如此。
    叶裴修让她好好想一想,她当真把它当成了个事儿,工作学习闲下来就拿上来思忖一番。
    她想跟他结婚。
    时间倒在其次,是早是晚都不要紧。
    只要是他。
    想一想都觉得幸福盈满肺腑。
    晚上洗过澡,敷着面膜的时候,叶裴修来了通电话。
    他刚下班回到叶园,电话里说,他正在池塘边抽烟。
    不知不觉聊了许久。
    挂断电话后,她洗掉面膜,擦干,对镜轻揉一揉脸颊。
    这时才惊觉,镜中,她眼角眉梢的蜜与情那样浓,挂断电话了还没消散。
    洗完回到床上,只留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
    她趴在枕头上,用手轻抚着大黄狗玩偶的耳朵,神思幽幽,耳畔像黛玉在念,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
    盛骏驰到叶园找叶裴修喝酒。
    叶裴修正在池塘边抽烟,见他来,也没招呼,“结了婚的人,大半夜跑到我这儿做什么?”
    盛骏驰心里烦闷,把带来的酒往两把圈椅间的高脚茶几上一放,倒了两杯,半真半假地叹,“你不懂,结了婚有结了婚的愁。”
    “前儿不还说在备孕吗?怎么又喝起酒来了?”
    盛骏驰冷笑,“备孕?那都是对外的虚词客套,连你也信了?可见我们演技不错。”
    这话倒有意思了,“我们”。
    是说他和纪疏玉面和心不和的意思。
    叶裴修看他一眼,有点意兴阑珊,“……别跟我说你都演的。”
    “鼎鼎百年,演个尽兴!”
    盛骏驰拔高音量说。像是还没喝酒,人已经醉了。
    “别跟我来这套。”
    装疯卖傻。
    盛骏驰招呼他喝酒。
    暂且把自己那摊烂乌糟的事儿搁在一旁,笑他,“你这怎么回事儿啊?都尘埃落定了,争取到手了,怎么反而像学生谈恋爱似的,各睡各的家?你不想啊?”
    叶裴修眼睫半垂,只是笑,“你不懂。”
    这甜蜜的折磨,也自有它的好处。
    心痒难耐,期待着她给他一个答案。一想到无论那答案何时来,无论那答案定到何时,在那答案的结果里,她总归是要他的,就觉这天朗气清,山川河海万事万物都可亲可爱。
    胸怀宽大,能气吞山河。
    是了,爱人的心,被爱的心,是博大的。
    -
    左等右盼,终于到了周末。
    一大早,刚吃过早饭,叶裴修就来夏家老宅接夏清晚出去玩。
    隔着窗户,喜奶奶望着夏清晚欢快离开的脚步,不由转头冲夏惠卿抱怨,“哎,清晚都那么大的人了,25了!你成天把她拘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呢?人家谈恋爱呢!”
    “我可没这个意思。”
    夏惠卿说。
    “你是没这个意思,可是你不说,叶先生顾着礼节不好提,清晚脸皮薄也不好提,难道还得我出马,把清晚赶出去住?”
    “越说越荒唐了。”
    夏惠卿把书一合。
    窗外,春意盎然。
    叶裴修和夏清晚没往别处去,直接去了叶园。
    手牵手在院子里踏春一回,站在主卧室前那株西府海棠前看了半晌,“……还没开。”
    “你不在这些年,一直都没开。”
    他说。
    夏清晚心情极好,故意说,“那我现在回来了,它总该开了?”
    叶裴修笑,“是,您是它的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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