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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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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诛心之言。
    周琢剧震,重重叩首,“儿臣不?敢,儿臣是被冤枉的!”
    皇帝冷淡地扫过被周琢捧在怀中的第二?份奏疏,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一切写得清楚明白,奏疏亦不?是在为季承宁喊冤,而是道二?皇子德行?有?失,和闹事的学生搅在一起,诋毁朝廷命官。
    但将弹劾周琢拉拢季承宁的奏疏和这封奏疏放在一处看,就显得分?外,分?外有?趣。
    狼子野心,一望即知。
    “好琢儿,”皇帝亲亲近近地唤他,却?听得周琢打?了个冷颤,“这只世间只有?你康郡王殿下?是聪明人,其?余凡夫俗子,都是傻子,”他语气温和地问?:“你说?是吗?”
    周琢连连磕头,哽咽道:“陛下?,儿臣真是冤枉的。”
    见他咬死了不?认,皇帝面上最后一丝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看令自己失望的臣下?的漠然?和不?耐,他摇了摇头。
    下?一秒,话音陡地转冷,“康郡王周琢,私自结交外臣,假公济私,兼之构陷朝廷命官,着削去王爵,回府思过。”
    周琢霍地抬头。
    父皇怎么?会如此狠心!
    在对上皇帝冰冷的目光后周琢一颤,却?还是仰起头,“陛下?,儿臣固然?有?错,但请陛下?不?要为了儿臣,伤及天家颜面。”
    皇帝笑,“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刚刚被掌掴过的面颊愈来?愈烫,愈来?愈疼。
    “所以,为了你口中皇家的颜面,朕要你自行?请罪,就说?,你德行?有?失,自请削去爵位,这样,既保住了皇家颜面,也不?至于让朕为难,”皇帝微笑,看向周琢的眼中却?毫无笑意,“你说?,如何?”
    周琢怔怔地看着皇帝。
    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感受不?到,唯有?脸上的痛楚,昭示着他还活着。
    他拼尽全?力才得到的爵位,只在一息之间,就烟消云散,叫他如何能?甘心。
    周琰,季承宁……!
    他喉结滚动,只觉自己仿佛生生吞下?了一柄刀子,血腥味顷刻上涌。
    他叩头,“是,儿臣,”他声音无比嘶哑,“儿臣领旨。”
    ……
    季承宁近来?与崔杳相?处,崔杳皆着男装,以至于季承宁都快忘了崔杳是他表妹而非表弟的事实,撩闲心大起,快步上前。
    他越过崔杳的肩膀,亲昵又随意地凑近,“小姐在许什么?愿?”
    龙涎香随着季承宁靠近,拂面而来?。
    崔杳张口,无声地吞咽进去了一点馥郁的香气。
    可他垂首,好似不?在意这轻薄的郎君,轻声回答:“求姻缘。”
    “哦——”季承宁倒有?些惊讶了。
    阿杳居然?在求姻缘?
    不?过转念想来?按他们两个的年岁,现在还未成婚都算晚了,只惊讶了须臾,便?笑道:“结果如何?”
    语气一如既往,还带着,崔杳最爱听,也最恨听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崔杳握签的手有?一瞬收紧。
    而后,若无其?事地将神签放回,叹息道:“许是我心不?诚,神明不?怜,我又貌若无盐家世平平,自然?难寻好亲事了。”
    季承宁挑眉,“那是钟渡的签子不?准。”
    语毕,不?等崔杳接口,自己直接取了签筒,挑挑拣拣,从里面拿了根出来?。
    “诺。”往崔杳手中一送。
    崔杳垂眸,只见錾金签上正面篆刻着两个漆朱红的字——大吉。
    崔杳还是头次见人这么?求签。
    不?对,不?是求签,小侯爷的态度哪里用得着一个求,堂而皇之地自己取,诸如大吉上上签,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崔杳弯眼,眼中笑意闪烁,故意道:“世子方才不?还说?,神签不?准吗?”
    “是不?准,”季承宁理直气壮道:“只是被本世子摸过了,就准了。”他翘唇,朝表妹露出个极好看的笑容,“生死有?命,富贵在人啊。”他勾起幂篱上的琥珀坠子,欠欠地弹了下?,“表妹,走啦。”
    第59章 脖颈间嶙峋冷硬的手指却用……
    会试章程不久便明发朝野。
    题目由皇帝亲自拟,密封在铜匣中,将由三皇子周琰亲自送往考场。
    此刻,叡王府。
    “殿下,林大人求见。”
    周琰抬眼,“他来做什么?”
    管事躬身,“林大人语焉不详,只说要面?见殿下,属下想着,许是和会试有?关。”
    周琰冷笑一声,“为?着会试已经折进去个老?二?,这些蠢货,难不成想带累本殿不成,”他将任命他的?圣旨往桌案上重重一摔,“传下去,本殿在会试结束之前谁都不见!”
    有?他那个被削爵禁足的?好二?哥在前,周琰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应对会试。
    至押送策题的?当日,更令禁军相随保护,周琰捧着铜匣,一路出?宫至贡院——“凡有?欲行不轨者,不问缘由,尽可斩于马下!”
    全体考官皆屏息凝神,不敢有?分毫懈怠,毕竟,索贿得的?金银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会试如期进行。
    发榜时寒门学子占十中之六。
    不日后含元殿殿试,皇帝亲点三鼎甲。
    其中新科状元虞秋深既无当时巨擘为?师承、也无京中盛传的?名声,更无煊赫家世,乡试时名次虽不低,但并没有?拔得头筹,有?好事的?户部官员将虞秋深的?出?身查了个明明白?白?。
    他是昱州人士,家中有?几分薄产,其父早丧,只有?寡母幼妹相依为?命。
    昱州人数乃二?十四州之最,乡试每州的?人数都是定额的?,人数越多的?州郡,考试难度就越大,虞秋深能在本州乡试中名次靠前,可见其确有?学识。
    有?这么个寒门状元在前,朝野皆道此次考试可谓至清、至善、至明,五十年间未有?能同此次会试比肩者。
    翌日,三鼎甲天街骑马。
    说是三鼎甲,其实是四个人,除了状元、榜眼、探花外,还?要在众进士中挑选出?个极漂亮的?相随,骑马过?天街,去瀛洲园折花,而后到曲江池赴鹿鸣宴。
    四人皆骑着西域进贡的?宝马,宝马通体漆黑如墨,无一根杂色,高而壮硕,上面?的?主人却是绯衣朱颜,浓黑鬓边金叶牡丹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宝光熠熠。
    观者如云,挤得天街两侧水泄不通,只得派出?军士维持秩序,免得生乱。
    有?经验的?人早到附近的?酒楼定好位置,触目所及,皆是年岁尚轻的?姑娘,与小姐妹倚着,拿手帕掩唇含笑说着什么。
    更大胆些的?在二?楼掷花,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落了他们四个满怀。
    落英如雪,纷纷扬扬地撒在朱红官服上,又添十分风姿。
    四人脸色皆有?些红,其中被众进士推举出?来的?那个进士脸更殷红得如擦胭脂,腼腆秀弱,倒像个英气些的?小姑娘。
    “大人!季大人!”
    李璧扯着嗓子喊,但声音淹没在围观者的?欢笑与呼声中,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人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他却被困在人堆中,进退不得。
    虞秋深仿佛听到了什么,鬼使神差间,偏头看去。
    只见那青年官员身长玉立,着浓黑官服,只在衣袍下摆,绣满了流金般的?桐叶纹。
    粲然?太过?,竟令虞秋深产生了种双目被刺痛的?错觉。
    那日贡院惶然?又惊喜一瞥,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位季大人的?模样,不期记得如此清晰。
    虞秋深下意?识想抬手,忽地想到他认识季大人,季大人却不认识他,又强行将手压下。
    “子安兄,”探花郎孟载岳轻扯缰绳,笑嘻嘻地小声问道:“看什么呢如此入神。可是哪家小姐捉婿,将子安兄的?魂都捉走了。”
    此言既出?,三人俱笑。
    虞秋深犹有?些茫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孟载岳一愣,旋即大笑出?声,“快说,是哪家的?小姐,若是我相熟的?人家,”他出?身高门,家中世代居于京中,此言五分戏谑,五分真意?,“我好为?你做媒啊。”
    虞秋深道:“多谢知重兄,”他顿了顿,“你可知道永宁侯府在哪吗?”
    孟载岳:“……啊?”
    据他所知,永宁侯府并无适龄的?小姐。
    一直跟在旁侧,默然?无言的?曲平之面?上笑容一凝。
    他蓦地攥紧了缰绳。
    ……
    入夜,协同禁军维持了大半日的?秩序的?季小侯爷终于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
    就在他要往房里冲时,怀德拦住他,“世子,表姑娘给您送了样东西。”
    表妹今日的?确没和他同去官署,季承宁嗯了声,奈住性子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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