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2 sey azho u 8.c o m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可能是魇了,明明有知觉却动不了,一面觉得冷一面又流汗,让你想起某次发烧还要到地里给梅树浇水的时候……有什么从眼眶里蠕蠕地滑出来,你想,或许你梦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直到一双手轻拍你的肩膀,将你叫醒。
“林小姐,夫人请你到客厅一坐。”
你慌张地爬起来,头发和衣服都十分凌乱,张妈见状不自觉皱了皱眉,你注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感到难堪。
小心翼翼跟在张妈身后进了客厅,苏表姑远远地坐在椅子上,对你轻轻招了招手。
你快步走过去,一股浓郁的檀香气扑鼻而来,再近一些,那气味更加浓烈,还夹杂了一抹苦涩的药味儿。
“坐吧,我给你爸妈回个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谢谢……表姑。”你怯怯地坐下,屁股下的垫子软得吓人,好像坐不到底,你扶住椅子的扶手,坐得摇摇欲坠。
电话通了,先是父亲的声音,表姑出声后,电话那头立刻换了妈妈,她不住地说着奉承好话,又问起表叔叔身体如何,开玩笑般提起那句娃娃亲,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全然不知电话这头苏表姑的脸色有多难看。
“你说的这两个人,我不清楚……”
“哎!怎么可能,你家老大我还见过,比我家二丫大……”
“好了,表妹,我累了要休息了,二……二侄儿在我这里住,你可以放心。”
说完她挂断电话,一手撑头,食指落在太阳穴处,张妈很有眼力见地走上前帮她按头。
“夫人又头疼了?”
苏夫人摆摆手,回头看向你,她的眼神充满疲惫。
“一会儿张妈带你去餐厅用餐,晚上就在这里住下吧,缺什么短什么都和张妈说就行。”指定网址不迷路:m i re n 8.co m
你哗地一声站起来,深深向她鞠一躬,不好意思道:
“给您添麻烦了!我,我后面会想办法搬出去……”
“好了。”苏夫人打断你,她低低地俯视你,眼神十分冷淡:“去休息吧。”
说完,她就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你都在苏家住着,因为人生地不熟,你不敢去其他地方,只能每天早早起床帮着打扫张妈打扫卫生,本是想帮忙,却手笨地打碎好几个盘子,表姑的衣服也洗破了两件,你更加惴惴不安,不停道歉,说你以后会赚钱偿还。
苏表姑倒没说什么,她看你的眼神总是透着古怪,表面平和,心里却也有小算盘。
她远远看着你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尽管你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但那些盘子还是会发出碰撞声。
她的眉头慢慢皱成川字,手指不住地转手腕上的菩提珠子,动作间手指头竟有些抖。
“太吵了,以后不许她进厨房。”
“是,夫人。”
张妈眼疾手快地把你从厨房赶出来,让你去前院浇花。
室内瞬间静了,苏夫人长吐一口气,道:
“几点了,张妈?”
“晚上六点了,夫人。”
“我该去佛堂了,你帮我看好那丫头,一定不要让她去那个房间——不,连靠近也不行,我的砚儿,他那么胆小!”
苏夫人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往外走去,天将要黑了,她却丝毫不怕,从大门出去,直直地往大宅后的一处方向走去。
另一边,你回到房间,缩在浴室里洗了从家里带来的衣服,洗到一半,你看着自己被泡得发白的双手,突然捂住脸低低哭了起来。
苏表姑其实待你很亲和,可你仍感到十分惶恐。即便再怎么小心,也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担心会被赶出去。
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什么,你哭着哭着居然睡着了,水管还在哗哗流水,不一会儿就淹到了小腿。
只听铛一声轻响,阀门突然自己关上了,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搭上你的肩。
“怎么睡在这里?”
曳地的长袍淌过那些水,却一点也没沾湿,男人摸了摸你的头发,随后勾起你的膝盖弯,将你抱了起来。
“地上凉……”他喃喃自语,抱着你往外走,湿透的衣服一件件掉在地毯上,等他将你放到床上,你已经一丝不挂。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你一会儿,你的肩膀往上晒得黝黑,锁骨下方的皮肉却白得像牛乳,胸前两团肉沉甸甸地坠着,平坦的小腹中央一条深色的竖线一直延伸至少女最隐秘的花园,粗壮蜷曲的毛发中央,一朵粉嫩的花苞正待催熟。
看着如此靡艳的画面,他却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块死肉。
“唔,好香。”他的鼻尖轻皱,随后低头,在你身上嗅了起来。
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不是香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而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气味,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你的皮肤上轻轻舔舐起来。
他的舌头很凉,你先是瑟缩了一下,随后竟发出了舒服的哼唧声。
你似乎很怕热,而他身上很凉,身体本能地向他贴近,他默默盯了你片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说道:
“这可怎么是好……人鬼殊途啊,林…小姐?”
他张开双臂,缓缓搂了住你,一对狭长的狐狸眼却惬意眯着。
窗帘忽地飘动,他猛地睁眼,瞳孔竖起,黑暗中响起某人喘气的声音,似是恐惧到了极点。
——
这一觉你睡得极不安稳,总感觉身上湿粘粘的,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格外酸胀。
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你担心是例假来了,连忙起身查看,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你捡起来一看,是一件青色的长袍,质地却薄而不透,颜色暗沉,像打湿的青苔。
你瞬间回想起在山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可环顾四周,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不知是冷气太足还是什么原因,你感觉有些冷。
你不敢随便拿别人的衣服,将那件衣服迭好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余光瞥到洗手间门开着,顿时想起自己似乎是在洗衣服,怎么会到床上来呢。
洗手间的玻璃模糊地透出一片阴影,好像有人在里面。
你屏住呼吸,垫着脚走到厕所门口,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在飘动,就在这时,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你吓得尖叫一声——
啊!
原来只是晾在杆子上的衣服在晃,
可等你捂住嘴,那尖叫声仍在继续,那叫声格外尖锐,像一根针扎进你的神经,门外也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快点!都快出去!”
“动静小点儿!不想死就悄声些!”
你听到张妈刻意压低的呵斥声,那些凌乱的脚步声迅速歇了下去,你走出门,看到一行人赤着脚,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你也出去!”张妈伸出一只手,将缩在门后的你揪了过去。
一直走到大门外,你们才停下来,张妈喘着粗气,动作轻缓地拉上大门,等她回头时,你才发现她已经满头大汗。
“刚才是谁在吵闹?来了这么久,不知道宅子里的规矩吗?”
身旁的帮佣们面面相觑,大气儿也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我们平时话都很少说,更别提晚上,连房间也不敢出,怎么会吵到少爷……”
张妈揉捏眉心,这时,声后的大宅里再次传来凄厉的叫声,像是人在惊恐到极致时才会发出的尖叫声,听得人胆战心惊,寒毛直竖。
你想到刚才在房间,你被衣服吓得尖叫,会不会是因为你那时的叫声,吓到了她们口中的“少爷”?
可是你来了这么多天,并没有人告诉你在房子里不能大声说话或是夜里不能发出声响,更不知道苏表姑有个这么脆弱的儿子……
看着张妈一个个问询,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正纠结着要不要站出来说出实情,房子里的声音突然没了,霎时间,仿佛整座山也跟着静了,那种静透着一股冷意,让人感到不安。
漆金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门环发出低沉的铛声,苏夫人惨白的脸探出来,十分疲惫地对大家说道:
“没事了,都进来吧。”
张妈连忙上前扶她,却被她摆手拒绝了。
苏夫人沧桑的眼直直地看向你。
“你,跟我来。”
——
苏表姑带着你在迂回的走廊里穿梭,越往深处走,视线越狭窄,像是故意阻止别人闯入,后院的绿植种得很密,透不进一丝光线。
你越来越不安脑中不住地浮现出棍棒落在身上的画面,苏表姑会不会发现了什么,要把你带到没人的地方打一顿?
然而又走了一段路,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墙壁还是家具都是毛绒绒的乳白色,地上铺着厚厚的的地毯,走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仅如此,你注意到墙上也贴了厚厚的泡沫垫,恐怕撞上去也不会感觉到疼。
你不知道苏表姑要带你去哪,一路上也不敢说话,直到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
这扇门的门缝里和把手上都贴着厚厚的毛绒垫子,看上去很奇怪。
苏表姑站在门前,抬起手又放下,迟迟不敢敲门,仿佛门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连你也跟着紧张起来。
许久之后,她终于说话了,只有两个字,轻得仿佛一声呵气:“砚儿。”
门内没有反应。
苏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继续道:“是妈妈。你是不是饿了?”
说着,她回头睨了你一眼,那眼神十分复杂,结合她说的那句话,你意识到什么,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腿止不住颤抖。
你想跑,但动不了。
很快,那扇门无声地开了,只裂开一条细细的缝,里面很亮,和白天一样,但依旧无法打消你的恐惧。
一双白中泛青的手伸了出来,你瞬间腿软地跪到地上,而后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细细长长的,眼下乌青很重,长长的睫毛扇动着,他看到了你,突然嫌弃地皱起眉。
“妈妈,这是谁?怎么不是张奶奶给我送饭?”
房门彻底打开,你看清了他的脸,双眼忍不住瞪大。
眼前的人和你在山里遇到的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