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欲

    陆雪舟一个眼神，他的猫蔫蔫地走出门去。从猫离开，至少有十多秒，俞芙扑在他怀里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是被他抵着肩膀推开的。
    陆雪舟掸了掸被她压出细褶的衬衣前襟，五官凌厉，神情更是淡漠，吐字像冰片似的锐利：“拿了照片赶紧走。”
    “……”
    俞芙后知后觉的羞涩还没在脸上留存多久，就因他的疏离面色变白，窘迫得雾眉蹙起，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服下摆，抠得特别紧。
    她看向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沓照片，摞在一起，大概四五张。这是她来这找他的理由，但不是最终目的。
    斟酌片刻，俞芙故意装不懂他因为两人身份保持的距离感，把他的驱逐视为对她行为逾越的怒意，温声解释：“我真的怕猫，我小学时被猫抓的印子现在还在……我不是故意碰到你……”
    陆雪舟丝毫不为所动，侧身看手机，面部线条锋利，不搭话。
    俞芙目光跟着他走。
    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不够肃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略有歪斜，胸口留下她慌忙入怀时抹蹭的唇膏印记，好在他身形挺拔，肩背宽扩，骨骼轮廓撑得开被她弄出的褶皱，把这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款式穿得随性。
    往上看，他短发修剪得一丝不苟，露出一边昂致的眉骨，丝毫没因衣服有些松散影响气质上的棱角感，还是难以接近。
    俞芙胸口怦怦地跳动。
    提醒她，机不可失。
    呼吸越来越快，她脚步轻得会被人习惯性忽视，绕到陆雪舟面前。他太高了，她比他挨上大半头，仰视时，自然生出一种乞怯，也像怕他，声线绷得很紧：“猫挠我的印子不深，有点长，那会爷爷奶奶没当回事，觉得过两天就会好……可后来没有好，现在还在……”
    与那双幽深的眼睛对视太过耗神，俞芙怕被他看破心中贪图的欲望，迅速覆下眼睫，藏起真实的情绪。
    她指节攥住衣领边缘，小心地往两边扯开，露出细如竹节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脯，在心口上面位置，有道线痕，颜色与周围白皙的皮肤有明显差异。平时不细看不会发现，但稍稍走近，叁四厘米的瘢痕就像在白瓷瓶身延下裂隙，扎眼惋惜。
    所幸靠近胸口，衣领高点就能遮住。
    隐约感知到陆雪舟落在她颈前的灼烫视线，俞芙不敢去确认，继续低声道，“他们说线痕的不会消失，长大了会因为皮肤张力变宽……早知道这么多年还没恢复，我当时一定会给我爸妈打电话要钱，告诉他们，我受伤了……”
    女孩的声音太软，听得人提不起兴致。
    她不时抬眼看看他。
    殊不知自己站在光下，那张素净的脸有些明度过曝，腻白生艳。
    陆雪舟的眼神从她胸口移开，脸上表情毫无变动，“现在做激光也不迟。”
    “……”
    白说这么多自己的惨况。
    俞芙不舍得走，但陆雪舟已经开门，垂眼看她，带着天生的掌控者气息：“司机在门口等你。”
    “……”
    也算有点小收获，至少他还担心她夜归不安全。
    走之前，俞芙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理，犹豫来犹豫去，故意提及两人明面上的关系，软沓沓地告别：“谢谢姐夫送我的照片……”
    陆雪舟没理。
    融融夜色中，那道娇小单薄的身影走上甬道，她脑后绑着的马尾带点卷，随着轻盈步伐，微微晃动。像有一把软毛刷，欲拒还迎地搔着站在二楼窗口朝下睇去的男人视线。
    痒。
    某种陌生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理智。
    他脑中像有放映机，回放那女人柔腻的胸口，刮着细痕，像在一钩银白霜花里溅落朱砂，颜色扎眼，又带有一定毒性。
    夜更深，天幕中晦暗的星渐亮，钻进二楼只点一盏小灯的房间，照亮那双晦涩的眼。
    陆雪舟冷白的指骨借着沾染女人馨香的衬衫，包裹胯下粗硬灼烫的性器，加速撸动，凌厉下颌愈发紧绷，房间里响着爽慰的哼喘。
    很快，衬衣印着俞芙唇印的那块，被射满浓郁白浊。
    向来冷性的少年眼尾薄红，喉结滚动，长指揉皱潮热腥涩的旧衣，用力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