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两块小蛋糕
回到待客室，却乌还坐在那，他对杨子午和青客的事不感兴趣，里昂看看德兰和却乌，现在剩下的人才是他真正的亲信，他在外面憋着火，打了两个巴掌，怒气只泄了一半，神色不虞，一坐下来就骂：“两个无可救药的蠢货，我已经尽力装看不见了，结果他们巴巴地把破绽送到我面前来。”
“赫米尔一直摇摆不定，现在和蒋兰絮翻脸只会起反作用，”他恨恨地踹了茶几一脚：“这件事被蒋兰絮知道背后不知道要怎么笑我，明明是我的手下，却因为他那边的人开始内讧。”
“我这个首领也做得窝囊，还得在他们面前装瞎，”他想起青客那下作得就差扒在人家身上的样子就烦。
德兰没他那么在意这件事，慢条斯理地坐在却乌对面：“青客有阶层问题，你不是本来就不那么信任他，只是可惜了杨子午。”
里昂皱眉：“没什么可惜的。”
“杨家自从出了个向导就开始不听话了，”他嗤了一声：“背地里把我当成垫脚石朝蒋兰絮投诚，以为我不知道？”
德兰垂眸：“所以你派他去轮回塔，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活着回来。”
里昂：“只是给他们的一个小教训，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他说:“传回来的消息只说那段时间他们的神出了问题，这座白塔很有可能从世界上消失，”他啧了一声，“还是太远了，他们的AI也不升级，女帝想动点手脚也不行。”
他俩的交谈却乌插不进话，也不想插进去，他还留在这只为了多闻闻柏诗留下来的味道，坐在那呆愣愣的看着茶几，瞳孔没有焦距，听见柏诗的名字才稍微回了神，德兰聊着聊着突然问起里昂派下去的任务，金发男人狮子一样的眼睛瞬间锁定他，他现在对下属提到那个小向导有种条件反射的怀疑。
“你问这个干什么？”
德兰叹了口气，面对他的质疑不慌不忙地理了理手套，手套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贵族一向那么讲究，他身上那副游刃有余的气质很快冲淡里昂的怀疑，“别那么应激，你开始草木皆兵了吗？党内的资源调配一直是我负责的，我只是需要一份名单。”
“不用，”里昂却告诉他：“这回直接拨款。”
再追问下去里昂就真的有理由怀疑他的柏诗的联系了，他这个首领做的一向说一不二，德兰没什么异议地点头，却在心里琢磨他的意思，对面的却乌想不通，直接抬头盯着里昂，他和里昂算是表亲，虽然身份同样尊贵但比起里昂却乌内向又孤僻，更喜欢一个人躲在巨大的庄园里欣赏收藏的宝石，对于这种没什么野心但实力又强的亲戚里昂一向包容。
他也没想过却乌会对新向导感兴趣，毕竟这个堂弟从小喜欢的只有无生命的冰冷宝石，寻常渡鸦哪怕不发情，抢到宝物后也会激动地鸣叫，却乌是其中的异类，他的精神体像个哑巴。
所以看见他迷茫的眼神后里昂毫不犹豫地解释：“分给她的只是个d级任务，不需要那么多人，我派了两个编外人员过去，就算出了事和野党也没关系。”
“d级任务还能受伤的话，她也没必要进白塔了，”里昂的刘海从正中的发璇分了叉，砂金的碎发下眉毛高挑，一路斜向额头，只在眼角上方急转而下，很板正的欧式挑眉，放在他身上那种刻薄的傲慢一目了然，他面露不屑，“就算是向导协会也不需要一个废物。”
话说得难听，但是事实，却乌听进去，过了一会慢吞吞又说：“会影响评级吧？”
里昂盯着他，发现他灰霭的眼睛里只有平静的疑惑，一边觉得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一边不耐烦地说：“你管这个干嘛？”
“难道要我派给她一个s级任务然后等她死掉给蒋兰絮一个借口对我发难吗？”里昂蓝色的眼睛里憋了些怒火，仿佛是却乌逼着他承认自己现在害怕和蒋兰絮翻脸似得，“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在能够代替向导素的东西被发明出来之前野党不可能明面上和向导协会决裂，不然你们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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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诗没在蒋兰絮那里呆太久，两个人谈论之间也听见了外面的警报，但蒋兰絮说不用管柏诗就没放在心上，等她被放出来事情早就结束，她不知道青客要不要自己等，也不好一直站在走廊里，上了电梯准备下楼，离老远听见有人喊：“请等一下！”
按在关门键的手移向开门键，沉重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电梯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扒住，不知道是不是柏诗的错觉，她看见门边被捏扭曲了一点。
手的主人从门边探出头，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很可爱的长相，看见她突然睁大眼睛，猛吸一口气。
咔哒一声，柏诗清楚地看见被她攥在手里的合成金门板碎掉了。
柏诗：“……？”
恩将仇报是吧？
女孩动了动手，也发现自己犯了错，飞快地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和柏诗面面相觑，另一道相对较轻的脚步此时也赶过来，看见门开着女孩堵在门口，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转头，看见电梯里站着的柏诗，突然变得和女孩一样惊讶，但她的惊讶主要集中在女孩身上，看看柏诗又看看女孩，一时没忍住直接喊出来：“我的天，她竟然比你还矮！”
柏诗：“……”
柏诗：QAQ
都是坏人。
她没真的哭，但神情比哭还难看，后来的女人挠了挠头发，一转眼也看见破破烂烂的门边，恍然大悟似得：“坏了啊，”她朝柏诗伸手：“你先出来吧，不好意思，她的力气是有点大。”
柏诗没搭她的手，虽然她长得漂亮，声音也温柔，但她还是有些小情绪，因为她上来就说自己矮的不礼貌，闷闷地避开两个人踏出电梯，往旁边站了点，脸气鼓鼓地像偷偷藏了葡萄的仓鼠，女人走过去，没一开始那样激动，就显得整个人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一样，黑发又直又长，鹅蛋脸，柳叶眉，笑得眼睛眯起来，“对不起呀，我们没有恶意的……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成年了吗？”
那很冒昧了！
柏诗转过头看见她的脸气又消了一半，她本来就对温柔的女孩子没什么抵抗力，尽量咬牙切齿地展示自己的不高兴：“我成年了！”
那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再看她眼睛里多了怜悯，女人说：“抱歉，我们以为你还是个孩子。”
一直站在后面的女孩也走过来：“你是新来的向导吗？蒋兰絮之前在群里提过一嘴，但他没说你和我一样。”
女孩晃了晃头，双马尾跟着甩动，“我叫汝姬，是个侏儒症患者。”
柏诗看着她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又迷茫又愧疚，“抱歉，但是我没病啊？”
那两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统一口径：“好吧，你没病。”
女人岔开话题：“我叫夜莺，也是个向导。”她朝柏诗伸手，这回她稀里糊涂地握上去，夜莺看起来高大纤瘦，掌心却布满坚硬的茧子，手指也比一般人有力，握住柏诗时能看见上面鼓起淡淡的青色脉络，等她松开柏诗的手，旁边汝姬迫不及待地扑过来，她对柏诗实在过于热情，可能是基于发现同类的喜悦，伸出双手直接握住柏诗还没收回去的右手，“你叫什么啊？”
柏诗想起她的力气，有些害怕地缩了缩手：“我叫柏诗。”
但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汝姬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担忧，带着点骄傲笑着解释：“我能自由控制力气的……刚刚只是看见你太激动了。”
“为了表达歉意，我抱着你举高高吧？”
柏诗：“什么？”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天上了。
汝姬的力气实在很大，弯下腰抱着她的腿站直就将她举起来，虽然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离谱的是在这被诊断为侏儒症的汝姬都有一米七，柏诗被她抛上半空，落下来时又被稳稳地抱住，汝姬搂着她的腰转着圈，笑声不断从嘴里飘出，“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和游乐园里的一样吧？找我还不要钱！”
那很划算了。
柏诗攥紧她的衣服，生怕自己被甩出去，幸好夜莺和她搭话的同时也没忘记按电梯，新的一班停在顶层，她朝汝姬喊：“好了，快停下来，她都被吓傻了。”
加速的旋转木马猛地停下，汝姬把柏诗轻轻放在地上，松开她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
虽然看起来长得小，但她已经成年很久了，平常比夜莺还成熟些，现在做出的这些幼稚举动全赖见到柏诗后飙升的肾上腺素，她是真的很喜欢她，“你有兄弟姐妹吗？”她问：“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做我妹妹？”
夜莺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汝姬，你过线了。”
夜莺就是清冷姐系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