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恍然大悟
储清从未想到,少年时期的荒唐跨越了十几年的光阴,在此刻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窘迫。他看着怀中柔美清丽的脸庞带上了狡黠,恼羞成怒地掐了把西樱的软腰,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训斥道:“不许笑话老公!”
西樱不打算放过他,正要再开几句玩笑,却敏感地发觉男人的肉棒硬挺了起来,隔着几层布料正戳在她的阴部。西樱面色大变,刚才的嚣张娇蛮陡然变成了乖巧讨好,她怯怯地握住储清的小臂,柔声求饶:“老公我错了。昨天你要得太厉害,我还难受着呢。”
储清托着两瓣绵软饱满的屁股,把人抱去了浴室。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操干,但亵玩的花样层出不穷,躺去床上时,西樱浑身酸痛,但精神还好,窝在储清胸口,讷讷地说:“二哥,有一种说法,突然发生的看似毫不相关的坏事,往往都有相似之处。”
储清餍足地揉弄怀里光溜溜的嫩肉,心不在焉地轻哼了两声,表示他听到了。
西樱抓住在胸口作怪的大掌,使劲捏了捏表示不满,又道:“会不会对你有敌意的人,都是相同的原因和目的,只不过你自己还没意识到。”
“二哥,你爱惜羽毛,不屑于蝇营狗苟。但疑邻盗斧杯弓蛇影的事情,自古以来都不罕见。对付小人,要比他们更小人才好。”
西樱说完,终于困了,贴在储清温暖的胸膛沉沉睡去。
储清却睡不着了,西樱说的有道理,不管是耍下流手段的徐术明,还是忘恩负义的封谨礼,都没有君子阳谋的水平,他不该只考虑利益前途这些上得了台面的理由。
昱平市电子厂的开工仪式办得盛大高调,齐东生副市长主持仪式,和参与投资的外企负责人一起铲了第一抔土,随后储清出席致辞。
西樱和秦裕一起站在施工方代表的队伍里,在喧闹的人群中窃窃私语。按照一般惯例,西樱会和秦裕入住同一家酒店,可西樱却支支吾吾,说自己住男朋友家。
秦裕正要细问,周围全是掌声,人群也有散开的迹象。秦裕只好先作罢,认真地叮嘱西樱:“下班别走,你得把话说清楚。”语气严肃地像是对逃课小学生讲话的教导主任。
开工仪式当天的工作全是人际交流,西樱跟在秦裕身边,和业内同行们沟通交流,了解未来几个月每日见面的同事都是什么脾性。
午饭之前,市政府的领导们已经完成了宣传流程,本以为他们就打算离开,储清却提议一起在工厂食堂用餐,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往食堂走去。难为储清还忙里偷闲,发了条消息给西樱,让她去食堂二楼的休息室见他。
休息室门口站着卢庆,看到西樱连忙帮她开门。西樱不明白储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走进没开灯的昏暗房间。
刚进去就被一双大掌拦腰抱起,径直放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细密炙热的亲吻铺天盖地地袭来。西樱被吻得不知所措,她又推不开身怀蛮力的男人,只能勉强回应。
储清泄愤一样亲够了,贴在西樱耳边蕴含着怒气地问:“跟野男人有什么好聊的!连老公都不看了。”
西樱迷惑,不知道他说的又是哪门子“野男人”。
储清给出危险提示:“我致辞那会儿。”
西樱捶他:“那是秦裕,你认识的,哪来的什么野男人。”看储清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只能跟他解释道:“我跟他说了住男朋友家,他让我下班后老实交代呢。”
储清哼哼两声,酸溜溜地说:“那男朋友能见人吗?”
西樱讨好地左右两边脸颊各亲一下,语气特别狡诈:“男朋友这么好,哪里舍得给野男人看。”
储清气愤地掐住身下小混蛋的软腰,恶狠狠说:“给那个野男人说,晚上请他去家里吃饭,感谢他照顾我们家没良心的小混蛋。”
西樱扑哧一笑,抱住储清,在他怀里扭动磨蹭,很是一番缱绻。
秦裕再怎么发挥想象力,也没有料到,西樱那个跟她腻歪通话的男朋友,竟然会是储清。他先是震惊,又仔细回想了和储清相识以来的各种细节,更无奈而悲哀地发现,他刚认识储清的时候,这两个人绝对还没在一起。
秦裕震惊过后意识到彼此身份的差距,变得拘谨客气;接着他又觉醒了西樱娘家人的身份,不自觉挺直了腰板,说话都拿捏着腔调;然后又意识到自己讲话不妥,和对方身份地位悬殊,再次变得拘谨客气。如此往复循环了整个晚餐过程,直看得西樱目瞪口呆,饶是储清见多识广,也难以分辨秦裕这款不喝酒就能醉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是个什么路数。
把秦裕送上出租车后,西樱挽着储清的手臂,一起在栖仙居的海滨栈道散步。这片海滨栈道被一片临海的悬崖遮挡,即使是凛冬的夜晚,也没有剧烈刺骨的海风侵袭。
西樱忍不住为秦裕辩解:“师兄平时接人待物都很成熟周到的,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
储清回想起秦裕抽风一样的表情和说话方式,忍俊不禁。正要开口调笑两句,西樱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西樱接起来电:“宫警官,您好。”
宫定洲那边的语气格外严肃:“西樱,今天有一个叫黄江的人打电话给我,说他要自首,二十三年前参与一起诱拐并遗弃儿童的案件。还说是你把我的名片拿给他的。”
“是的,名片确实是我给的。”
宫定洲语气不太好:“虽然当年那起拐卖案是我主抓的,但现在我脱离刑侦太久了,立案的话还是要转去刑侦那边,我从旁协助调查。”
“侦破流程您更清楚,我也不懂。”
宫定洲彻底不高兴了:“别跟我绕圈子。他完全不知道当年诱拐的对象是你。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西樱也不隐瞒,毫无情绪起伏地说:“我没有,但我让他以为我有。”
宫定洲沉吟片刻,无奈叹气:“西樱,你折腾这么一大圈,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