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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明羽拢好浴巾,身上那股子酥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穴口处仿佛还留着他手指进出的触感。
    她深吸口气,和脉室里的气味似乎都沾染了情欲。
    循着沉翯说的方向,她穿过一道小门,便到了隔壁的香汤院。
    院子里水汽氤氲,一方温热的汤池嵌在假山石间,水声潺潺。胡翀正闭目靠在池边,水面堪堪没过锁骨,热气蒸得她脸颊泛红。
    听见脚步声,胡翀睁开眼,看见艾明羽,眼神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她此刻眼角眉梢还带着未散尽的情潮,面色红润,唇瓣也比平时艳了几分。
    胡翀是过来人,又知晓她和沉翯的关系,心下猜到了七八分,这两人怕是趁着这点空档,又纠缠到了一起。
    她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只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水温刚好,快下来。把你按得舒服吧?我都差点睡过去。”
    “嗯。”艾明羽应了一声,解开浴巾,搭在池边的架子上,缓步走进温热的水中。
    身体被温暖包裹,那些残存的情欲,被水流熨帖地抚平,但穴口微微肿胀的感觉,依然存在。
    两人靠在池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谁也没提沉翯,谁也没提那段空白的时间。
    又泡了一刻钟,身体被泡得暖融融,彻底放松下来,外头传来王琦恭敬的声音:“周夫人,艾小姐,晚宴已经备好,周总他们都在等二位了。”
    两人应了声,起身,冲洗,换衣服。
    艾明羽对着镜子仔细检查妆容,补了点口红,将头发拢好,确认自己看起来端庄得体,毫无破绽,才和胡翀一起,前往用餐的包厢。
    两人并肩前往用餐的包厢,推门进去,他们已经在了,正围坐着喝茶聊天。
    见她俩进来,远辰的钱牧之最先笑着开口:“哎,两位女士来了。你们方才不在,可是错过了一桩趣事。”
    众人都看过来。
    钱牧之指了指沉翯,乐道:“沉总刚出去处理点事,结果回来路上,遇上一只刚从池塘里爬上来的猫,在那儿抖水,好巧不巧,溅了沉总一身。这不,刚换了衣服过来。”
    艾明羽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沉翯身上。
    他坐在那里,神色如常,上身的西装没换,但腿上那条,确实已经不是先前那条深蓝色的西裤,而换成了一条颜色略浅的棕色休闲裤。
    她视线在那裤子上停了一秒,脑子里轰地一声。
    哪里是什么猫身上的水。
    分明是她的……
    想到那些黏腻的液体,他手指在她体内搅动的水声,艾明羽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这股热意只在心里翻涌了一瞬,她很快便将那些纷乱不堪的思绪强行压了下去。
    笑容得体,不露半点异样,她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轻巧地接话:“看来山庄里生态确实好,连小动物都不怕生。”
    沉翯听了,眼底的笑意更深,“可不是,完全不怕,有时候还挠人呢。”
    说罢,他冲艾明羽极快地眨了下眼,那眼尾微微挑了一臾,如同字尾晕开的墨,隐秘又放肆。
    挠人的猫,被水打湿的猫。
    这人真是令她生厌,方才他的体温,似乎还隔着时间空间烙在她脸上,又热又黏,甩不掉,抹不尽,偏还要拿话来撩拨。
    那只猫,可不就是她么。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压下那点燥意,不咸不淡地回嘴:“据我所知,猫轻易不主动攻击人,只有被惹急了,才会亮爪子。怕是沉总先做了什么,惹恼人家了吧?”
    在座的几位并不知情,只当是沉翯和艾明羽在说些关于山庄生态的寻常笑话,跟着乐了几声。
    只有胡翀,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垂下眼,端起茶杯,掩住唇角的笑意。
    王琦领着服务生,鱼贯而入,精致的菜肴一道道摆上桌。
    山珍海味,香气四溢。
    菜一上来,众人的注意力便被转移,话题也很快被引回到了生意场上。
    先前几人在厅里喝茶时,已经谈得七七八八。
    杨裕田端着董事长的架子,却也放低了姿态,亲自给几位老总斟酒,将明裕的技术优势、产能规划、市场前景,又细细说了一遍。
    他口才好,私募出身的人,最擅长讲故事,画大饼,几句话便将明裕描绘成一颗冉冉升起的、潜力无限的新星。
    在座的几位,都是商场上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漂亮话听得多了,面上虽都带着笑,不住点头称赞,心里却各有各的算盘。
    沉翯亲自组局,又放低身段当荷官,这份人情,不能不卖。可生意场上,人情归人情,利益归利益。红湖资本投了明裕,那是红湖的事,他们是否要将明裕纳入自己的供应链,还得看实打实的利益和风险。
    明裕科技,说到底,还是个尚在C轮融资阶段的公司,根基尚浅,虽有技术,但产能、品控、稳定性,都还有待市场检验。
    周季临和钱牧之,合作意愿最为强烈。周季临需要稳定的供应链,钱牧之则看中了明裕在节能降耗上的新技术。两人与杨裕田推杯换盏,言语间已在探讨初步合作的可能性,。
    陆正霆和孙博文,则显得客气许多。
    两人面上对明裕近几年的扩张速度不吝夸赞,场面话一句接一句,却始终未对合作事宜作出任何实际性的承诺,只说“再看看”、“保持联系”。
    这姿态,艾明羽和杨裕田都看得明白,不过是场面话,敷衍而已。
    这本也在艾明羽的预料之中。一口吃不成胖子,能拉拢到科沃和远辰,这一趟便不算白来。
    尤其是周季临,他端起酒杯,敬了杨裕田一杯,又转头,笑呵呵地拍了拍杨裕田的肩,目光扫过坐在旁边的胡翀和艾明羽,朗声道:“杨总,说起来也是缘分。我太太和艾小姐是旧相识,如今明裕要是做了我们科沃的供应商,这下子,咱们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了。亲上加亲啊!”
    他这话,把生意和私交绑在一起,便是给了最明确的信号。
    胡翀适时地挽住周季临的胳膊,“那是自然,我和明裕,可是过命的交情,以后你可不许欺负他们。”
    “哪儿敢啊,夫人发话,我只有遵命的份儿。”周季临宠溺地捏了捏胡翀的脸颊,又转向杨裕田和艾明羽,“不过话说回来,明裕的产品力确实过硬,加上沉总担保,这合作,我们科沃是极有诚意的。只是,流程上的事,还得按规矩来。等过了年,我们采购部会启动新一轮的供应商评估,到时候,明裕这边准备充分些,把材料递上来。”
    杨裕田心里舒畅,连连点头称是,举起杯子,朗声道:“承蒙各位抬爱,我先干为敬。”
    他一饮而尽,艾明羽也跟着举杯,陪了一口。
    沉翯自始至终,话不多,只是偶尔附和两句。
    那只猫的爪子,似乎还在他心上,轻轻挠着。
    酒过叁巡,菜过五味。
    该谈的都谈得差不多,周季临、钱牧之几位都是大忙人,能抽出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已是给足了面子,眼看时间不早,便都起身告辞。沉翯作为东道主,亲自将几人送到山庄主楼门口。
    夜色浓,山里的风带着凉意,拂过面颊。几辆豪车安静地停在灯下,司机早已候着。
    沉翯与几位一一道别,姿态谦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周季临同沉翯握了手,又笑着看向不远处的杨裕田和艾明羽,“杨总,明羽,合作的事,回头我们让下面人具体对接。今天玩得尽兴,多谢沉总款待。”
    杨裕田笑着应了。
    胡翀则几步走到艾明羽跟前,拉过她的手,指尖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一下,又低语了几句。
    几辆车陆续驶离,引擎声在山间回荡,很快又归于寂静。
    门口的灯光下,只剩下沉翯、杨裕田和艾明羽叁人。
    杨裕田特意吩咐了司机晚些来接。沉翯今天劳心劳力帮他们组局,牵线搭桥,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总不能刚得了好处,事一办完就甩手走人。
    他走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沉总,今天真是太感谢了。科沃和远辰那边,多亏你牵线搭桥。”
    沉翯站在台阶上,晚风将额发吹起一角,他淡淡地笑了笑,“杨总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何况,明裕的项目确实好,技术过硬,我看好你们。”
    他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过身,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山影。
    气氛有片刻的安静。
    杨裕田走到艾明羽身边,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艾明羽没动,任由他揽着,掌心的热度隔着衣料传来,熨帖在腰间。
    她抬眼,撇过一旁。
    沉翯站在离他们两叁步远的地方,身形挺拔,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冷峻。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悠远,投向夜色深处,神情疏离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包括她和杨裕田,都与他无关。那思绪早已脱离了眼前的一切,远远飘向了某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艾明羽看着他的侧影,心下不由一动。
    这神情,她熟悉。
    从前在春丰,公司各种社交场合,沉翯总能应对得体,八面玲珑,可一旦人群散去,四下无人时,他便会很快回到这副面无表情、心思飘忽的状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喧嚣热闹,都只是他借来穿戴片刻的戏服。
    有那么一瞬间,艾明羽觉得他身体里是空的。
    自重逢后,他或温和,或强势,或玩世不恭,或势在必得,却再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她以为,那个模样的沉翯已经消失了。
    原来还在。
    艾明羽走神之际,远处一束车灯划破夜色,由远及近,缓缓驶来。
    他们的司机到了。
    光亮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腰间杨裕田的手臂,存在感变得清晰起来。
    车停稳。
    “沉总,那我们先走了,改日再约。”杨裕田侧身道。
    沉翯收回目光,转过身,神色已恢复如常,冲二人点了点头,“慢走。”
    杨裕田拉开车门,护着艾明羽上了车。
    车窗合上,隔绝了山间的夜风。
    沉翯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缓缓驶离,尾灯在夜色中拉出两道红色的线,最终消失在山路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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