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呃……也不至于吧。
quot;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啊,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很肯定自己没看见他的车灯,但如果说他没开车灯,好像也不现实。304上那么黑,肯定要掉进路沟里的。quot;
quot;你家门前那段路那么直,如果他瞄准了你的车尾灯撞上去,也不是办不到的。quot;汤南轩说,quot;还可以用夜视仪、有夜视功能的行车记录仪……警察搜查了他的车,没发现类似设备,但也可能被他扔到路边,比如那一堆黑莓里面。quot;
quot;哈?quot;我一下子坐直了。
quot;不过调查案件,不仅考量手段,还要考虑目的。quot;他继续说,quot;办得到只是一方面,动机也同样重要。你认识wheatly吗?有矛盾吗?quot;
……
quot;不认识、没矛盾。quot;
汤南轩拿出电脑,调出wheatly的资料:quot;他是你邻居,有地界纠纷吗?建围栏发生过争执吗?树倒了砸到对家房子之类的不愉快有吗?quot;
邻居?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
第07章 隔离(二)
wheatly是我邻居?我怎么不知道?凑过去看地图,哦,原来是北面的那家。
我家之所以值几百万,是因为地皮很大,总面积超过40英亩,是东西窄、南北长的不规则形状。南边是304州道,北面是wheatly的家。
房子靠近304,离北面边界很远,有半英里吧。而且是半英里的山地和密林。
说是邻居,邮政编码都不一样。
quot;我们两家没挨着哦。quot;我放大地图指给汤南轩看,quot;地图上看不明显,其实两家中间有一条挺宽的徒步道,可以走路、骑车。quot;
quot;这条徒步道是路两侧街坊把土地捐给国王郡使用,郡里出钱修的,平时也是郡里维护。quot;我在地图上比划,quot;所以我和wheatly没打过交道,从我们家走到他们那儿都费劲。quot;
汤南轩研究地图:quot;就是说他没有明显的动机。quot;
quot;但这人肯定有问题啊,quot;我嘟囔,quot;谁家好人凌晨在外面飙车。quot;
汤南轩挑眉看我。
quot;我是去超市——quot;突然想起他是警察,我硬生生吞下了quot;打工quot;两个字。
quot;坦率地说,我们也要考虑另一个可能,quot;他说,quot;当天雨下得那么大,能见度——quot;
quot;下的是雨,又不是黑芝麻糊。雨再大,几百米内的车灯,我总能看见吧。quot;我说。
quot;黑芝麻糊是什么?quot;他问。
quot;这不重要。quot;我摆摆手,quot;反正我很肯定没车灯。你不相信我?quot;
quot;我是警察,quot;他说,quot;我只相信证据。quot;
我咬住了嘴唇。
quot;所以我们一起找找证据。quot;他用手指敲敲报告上的一个地方,quot;这里写着'现场没有监控摄像',可门口不就有一个吗?quot;
quot;那个摄像头只能拍到我家车道,拍不到304和外面。quot;
quot;如果能拍下你停在车道上观察路况——quot;
quot;没存下录像。quot;我赶紧说,quot;摄像头有点问题,跳到了不保存的模式。quot;
其实从医院回来的当天,我就看过了。最新的监控录像文件,日期是九月。jose那时又来翻我东西,离开前删了监控,改了设置。
九月时,我已经开始去超市打工。每天晚出早归,对家里的事不上心,一直没检查监控设置。
汤南轩明显不满意:quot;坏了?怎么不换新的?quot;
quot;新的摄像头一套要几百刀。quot;我委屈,quot;你看我家有值几百刀的东西吗?quot;
quot;有啊。quot;他说,quot;不是刚给你买了新的冰箱吗?quot;
汤南轩网购了一套新的监控系统,给房子前后左右都装了摄像头。
新系统有45天的免费云存储。既然免费,我就先用用,试用结束后肯定不花钱续。
汤南轩听了我的小算盘,抿了抿嘴,又下单买了个移动硬盘来存录像。
就这样,jose的工作难度被提高了。没办法,不能怪我。
* * * * *
新监控装好两天后,后院的摄像头夜里拍到一个入侵者。凌晨三点半他进了仓库,50分钟后出来。他戴着口罩,穿着连帽衫,但比卫衣男高瘦,也不像jose。
又出了什么新角色?
我把视频转存到别处,删了原文件。如果汤南轩知道,他肯定会把我家用电网全围上。还是别告诉他了。
天刚亮,我就溜去仓库。门上的插销依然是45度角朝上,我锁门时特意留的记号。复原得这么准,八成是jose的同行。
里面的防尘布被翻过,蜘蛛网乱七八糟。
防尘布下是妈妈的粉色mini,没被开过几次,她去世时车还很新,能值几万刀。可惜车也是代持的,手续同样找不到,只能当零件卖,价钱要打很大折扣。
我舍不得卖,留下了。
绕车一圈,没啥异常,可能只是“他们”例行搜查。
我盖好防尘布,把插销恢复到45度角。
汤南轩没见过我这么早起床,我绕到侧门进主屋,免得被他看到觉得奇怪。
进门就看到汤南轩在锻炼。我家没有专业健身器材,他别出心裁地用塑料袋装了我的罐头,作为临时哑铃,在那里挥汗如雨。
他可能已经练了好一会儿,汗珠沿着手臂缓缓滑落,在晨光中闪烁着光泽,恍如冷饮桶外凝结的水珠。
突然很想吃冰淇淋。
“早呀。”我跟他打招呼,“罐头不是不健康吗,怎么不举芹菜?”
他练完了一组,放下罐头休息:“你没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