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指尖的余温（1）

    第39章  指尖的余温（1）
    许久。
    医务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喘息后平息的余韵，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难以言喻的气味。
    消毒水的底色被彻底抹去，只剩下纠缠不休的雌性甜媚与少年初精的咸腥。
    藤堂路奇手忙脚乱地帮几乎脱力的爱子穿好被蹂躏得有些松垮的牛仔裤，手指不可避免地再次蹭过她肌肤滚烫、湿漉漉泛着诱人粉泽的大腿内侧，指尖滑腻腻的蜜液触感让他自己耳根又红了个透。
    爱子裹紧了那件皱巴巴的黑色高领罗纹毛衣，领口边缘被拉扯变形，露出一小截缠着暗红勒痕的脆弱锁骨。
    “……藤堂君……”
    她微微侧着头，避开了路奇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视线。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高潮后的慵懒余韵，又竭力维持着平素那份京都腔的清冷疏离。
    “……刚才发生的一切……非常……抱歉。”
    她的手指有些无意识地绞紧衣摆。
    “那不是……你看到的原因。”
    “……是因为……”
    爱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头直视少年那双盛满了困惑、羞涩和一丝尚未熄灭情欲的浅褐色眼眸。
    “我是一名退魔师。”
    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昨天在祓除一只怨灵时……失败了。被种下了某种……”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语。
    “……淫邪的诅咒。那东西会……强制身体发情……放大感官……在……学校这种场合，发作起来非常棘手……”
    接着爱在在少年吃惊的目光下，将自己退魔师的身份和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进行了说明。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刺入，在少女苍白却仍泛着高潮余韵红潮的脸颊上投下道道光斑。
    路奇的心猛地揪紧！
    一种混合着巨大失落和更加猛烈兴奋的情绪，如同冰火两重天！
    （……所以……她刚才不是因为喜欢我……）
    那份巨大的、因少女痴态而萌生的、几乎快要将他淹没的悸动和甜蜜猜测，瞬间碎裂。
    心脏如同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一种被虚幻糖衣欺骗的失落感弥漫开。
    但紧接着！
    （……退魔师？！……怨灵？！……诅咒？！）
    少年那继承了考古学家和探险家父亲血脉的灵魂深处！
    一个几乎快要被东京平淡大学日常磨平棱角的角落！
    骤然被投入了炽热的火星！
    （果然！！那些东西不是妄想！是真的存在的！传说、都市怪谈、那些深夜论坛里模糊不清的帖子……！！！）
    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猛地张大，如同发现了宝藏地图！
    里面闪烁的光芒几乎灼人！
    “……四方同学……你告诉我这些……”路奇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微颤，下意识地压低了嗓子，仿佛怕惊动什么，“……不会违反纪律吗？就是……那种特工电影里，暴露秘密会被组织‘处理’掉之类的……”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眼神既担忧又掩不住紧张刺激的探索欲。
    “确实有保密条例。”爱子微微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政府和协会会掩盖大规模事件。但……却也没有想过做到完全的隐瞒。毕竟那些鬼魅傀儡也都会依托‘暗’与‘信’。”
    少女的声音变得平稳而理智，如同在陈述某种客观知识。
    “大多数普通人类，若无濒死体验或被幽灵主动现身，是‘看’不见它们的。怨灵的显形需要强烈的媒介，或是在特定的地点。妖魔更是懂得从退魔师手中隐藏自身。只要没有大规模恐慌扩散……严格的媒体管制通常就足够。”
    她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路奇脸上，带着一丝极其轻微的警告。
    “所以，藤堂君……”
    “……沉默是最好的保护。”
    路奇心头那点天马行空的幻想（譬如被黑衣人清除记忆）褪去少许。
    “这样啊……”他摸了摸鼻子，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会被闪着红光的小棍子照一下，然后被带走关在小房间里接受洗脑服务呢……”他试图说个轻松的比喻缓解气氛。
    哪知爱子却微微蹙眉，神色认真起来：“操作记忆的术式……确实存在。”
    路奇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但……”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人类的记忆如同蜘蛛网，一个结点的扰动会引起连锁的影响。贸然干涉，即使是最精密的术式，也可能在潜意识深处留下……难以愈合的后遗症。”
    一股冷意顺着脊椎爬上路奇的后背。
    那些关于“洗脑”、“记忆清除”的玩笑似乎有了现实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