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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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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连官家这般宽和仁厚的人主都能得罪的,那?得是什么奇人啊——
    这还真不好说呢。
    扶苏想到。
    官家的宽仁,和王安石的“拗”都是青史留名的。一个被包拯劝谏时喷一脸唾沫都能抹抹脸当没发生。一个拗到把所有反对?派都贬谪到天涯海角。
    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矛。倘若这两人成了?变法?的搭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扶苏看着仁宗给他写的家书,忍不住想到。
    但他现在可没空多想了?,就连读家书也?成了?极其难得的消遣。自从升斋考试提前的事?被博士、师兄们知道以后,他和苏轼就陷入了?地?狱模式当中。他发誓,就连上辈子?念高中时的强度都比不上现代。
    高中的时候,至少还有喜欢的,聊作调剂的科目作为?缓冲。最不济还能鉴赏一下语文的阅读理解附上的文章。但现在没有,有的只有圣人言、圣人言、还是圣人言。
    最夸张的时候,扶苏就连做梦的时候,甚至梦到了?孔子?和周公本人编书时候的样?子?。再仔细一看,那?些竹简上一笔笔刻的,怎么不是篆书而是宋体……天,好像还是他白天背的那?些!
    “啪”一下,梦醒了?。
    就连苏轼都寻了?点空闲像他吐槽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觉得明经科很简单,不考进士考明经科的都是脑子?不好使的人了?。”
    他做了?个欲呕吐的表情:“能背下的都是什么人啊?一天天背得我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扶苏沉痛地?点了?点头:“别忘了?,背完之后还要写策论呢。”
    “策论?”苏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哦,我可是听梅博士说了?。他知道你要参加秋闱。很是兴奋呢,还扬言要亲自指点你文章。”
    扶苏:“……”
    他突然记起来,自己请教梅尧臣,该怎么给两道新菜色取名的时候,还被梅尧臣套路去了一篇文章。后面他又是面圣、又是陪妙悟逛街、又是发现棉花……有诸多事务缠身,文章当然是一笔没动的。他还想着梅尧臣既然没主动找他要,说不定?就能赖过去呢。
    看来是不行了?。
    扶苏越看苏轼幸灾乐祸的样子?越来气,于是便恶向胆边生,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问?道:“对?了?,忘记问?了?,你《尚书》背到哪儿了?”
    苏轼丝毫没察觉扶苏的险恶用心:“‘本固邦宁’那?儿,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尚书》的话我已经全背完了?。还有《春秋》三传,我也?背了?一半哟。”
    苏轼:“!!!”
    他脸上残存的笑意飞速褪去,转化成一种显而易见的惊恐。凡是读过书的同学都知道,学霸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学霸表面上抱怨“好难呀”“根本学不会”,实?际上背着你偷偷努力。
    “你怎么那?么快的……这不合理啊……”他喃喃自语道。
    笑容从苏轼转移到了?扶苏脸上,他总觉得心里松快了?一些。哼哼,你固然是天大宋有数的才,可那?又怎样?,我可是带着挂来的——特指后世经过科学验证的各种记忆法?。
    怎么样??知道怕了?吧?
    苏轼受打击的程度似乎比扶苏想的还要深。毕竟一个三岁,一个七岁,脑容量不可同日而语的两个人,弱势方反而反超了?过去。一贯自诩神童、自以为?背诵得很快的小苏轼又如何受得了??
    反正,从那?天过后,扶苏就甚少见到苏轼忙里偷闲了?。这对?他的性?子?可谓破天荒头一回。负责盯对?他俩背书的范纯仁也?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苏小郎和你闹矛盾啦?”
    扶苏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怎么跟师兄你说的呀?”
    范纯仁一脸无奈:“你怎么知道我会先问?他?”见扶苏只微笑不回答,只好深吸一口气:“他说他被你蒙骗了?,必须要奋发图强才行。”
    “哦。”扶苏颔首:“没事?的,等到升斋考试之后就好了?。”
    很显然,苏轼只是一时被打击到了?,至于策论文章,肯定?会后来者居上的。扶苏从不怀疑唐宋八大家文章的水准。
    果真是这样?么?
    范纯仁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
    一月时间一晃而过。
    皇城司的看护之下,鸿胪寺中青涩的棉铃结成了?熟果,暴露出?软和雪白的棉絮,被上交给官家。隐瞒身份的王安石抵达了?宋辽边界,正在寻访本地?住民。紧锣密鼓地?调查。而在万众期待、和两个小豆丁并不期待的目光中,国子?监的升斋考试也?如期举行。
    偌大的考场,除了?负责监考的范纯仁以外,只有扶苏和苏轼两个人。扶苏再瞥一眼考场的窗户外,博士们近乎全员到场,天,就连祭酒也?来了?。
    就算他背得很熟,心中也?难免觉得有些紧张。只能用默背来缓解紧张。至于为?什么不找苏轼说说话?抱歉,他还不想公然违规被罚出?考场。
    试卷一发,两个人纷纷写了?起来。
    而奋笔疾书的两个小豆丁丝毫不知道,在考场的窗户外,那?群紧盯着他们的博士中,一场低声?的争吵亦在悄然爆发。
    “老夫与他们二?人最为?相熟,教他们文章乃是天经地?义。”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谁不知道你是以诗词见长,但现在的科举又不考诗赋!还得让我来才对?。”
    “……”
    “祭酒,你来说呢?”
    杨安国摸了?摸保养得宜的胡子?,悠悠然道:“是老夫劝他二?人下场的,要说教习文章,应当由老夫负起这个责任才对?!”
    第66章
    ——祭酒, 我是让你劝架,没说让你加入啊!
    此刻,在场的博士当中无?论是谁, 心中都是相似的想法?。他们当中不乏当世赫赫有名的学?问大家。名声不缺, 官位不稀罕,钱财更是视如粪土。若说唯一还缺什么的话, 就是能传承衣钵、光耀门楣的可心的弟子了?。
    国子监中良才常见, 但是三岁就能通晓圣贤书?的天才可不常有。就算不能传承自己衣钵。能占个老师的名分也?好啊。日后等人出息了?,还能吹嘘“是我当年教的他”, 多有面?子啊!
    扶苏和?苏轼不知道的是, 早在他们刚刚入学?国子监的时候,就被许多博士注意到了?。一来, 是他们的年龄和?官家的恩旨十分打眼, 使人不得不侧目。二来呢,就是梅尧臣得了?那?幅以诗入画的糖画之后, 就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了?。
    他们早就等着?这两个人从经义斋升入治事斋呢。一听?说升斋考试提前举行,不约而?同来到了?考场前看热闹, 顺便观察一下自己未来的两位弟子。结果弟子表现如何没看清楚, 倒是看见一群居心叵测的同僚们。
    哦, 还有仗着?官高一级,想要独占两个好苗苗的邪恶祭酒。
    这还能忍?
    杨安国立刻遭到了?周遭一圈博士的眼神杀。他们本就是庆历新政的支持者,权贵?根本不带怕的!更不会屈服于区区祭酒的淫威了?。
    这个说“祭酒年龄有点?大了?恐怕没精力同时教两个学?生”, 那?个又说“梅尧臣擅长在于诗赋, 策论的事还得是我来”, 更有甚者连“我前天卜了?一卦发?现与两位小郎有师徒缘分”的鬼神之言都出现了?。
    在座的各位吵了?一圈,还是没有下过定论。最后,还是官高一级的杨安国一锤定音:“在考场外吵来吵去的成何体统, 反倒让苏小郎和?赵小郎笑话。倒不如待他们出来了?,自己选就是了?。”
    这是个听?起来公平的办法?,但也?有人心中暗骂祭酒狡猾。自己选?小孩子哪里懂得谁学?问更好?还不都是选自己熟悉的人吗?那?祭酒还不是占了?个大便宜?
    可眼见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只好默认了?,一时心中思绪飞转,琢磨起等会儿该怎么给?未来的徒弟留下好印象。有几个博士素来性情端严耿介,不仅学?生惧怕,就连家中人都有些敬畏。此刻却努力软化?面?部,试图支起一个和?蔼的笑容,若是让家中子孙辈见了?,还以为是中邪了?呢。
    等扶苏出了?考场,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只有官家驾临那?一天才到齐的博士们,此刻在门口聚集了?个七七八八,一见到他都笑眯眯的,和?气极了?。还有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博士和?蔼地问他:“赵小郎,考完了??考得怎么样?啊?”
    扶苏:“……?”
    他挠了?挠脸:“还好吧。”
    其实哪里是还好哦?扶苏有理由怀疑,题目是尽量往难了?出的。圣贤书?里数得上号的名篇,如《礼记》中的“大学?之学?”,《尚书?》的“本固邦宁”,一概不在范围之内。出的都是极其偏远的章节。也?幸好扶苏的记忆十分新鲜,要是再过两个月,他未必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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